羞涩而不敢说出口,心里想了想,猜到是和宣墨有关的事情,本想开口抚慰的,转念又想到以她们如今的身份情形,似乎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都未免太过虚伪。也只得垂了眼默默的饮茶。
唐络反倒自己悠悠的开了口:“我和少爷年少时,经常来这条柳溪江玩水,玩累了就坐在亭子里猜谜对诗。柳溪江真的很美丽,可是知道它的人却不多,所以经常只有我们两个人,赏遍这条江的风景。”
流苏闻言,抬头看了看唐络怅惘的神色,心里有点悲凉,又有点烦躁,说实在的,她真的没什么兴趣听一个女人怀念她和自己夫君年少的往事,回忆是最不可靠又不实际的东西,很多时候,只是凭着她自己的意愿,随意的替记忆里的事物添加一些柔和而甜蜜的色彩。这么想着,口中便说道:“唐姑娘,如果没其他的事的话,不如我俩一起回去吧,想必府里的下人们也都等急了。”
唐络却置若罔闻,一双眼看着远处的江水,继续喃喃道:“那河边的柳树下还有我们刻在树上的名字,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不如夫人和我一同去看看?”说着眼睛里竟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流苏看着唐络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毛,突然觉得气氛竟有些诡异。转念又想到依她那样胆小懦弱的性子,该是不会有什么事,遂点了点头。
唐络早伸了手等流苏,见她点头,高兴的拉住她的手臂,两人也不撑伞,互相扶着往江畔走去。
依着唐络指的方向,两人走到了那棵柳树下,唐络兴奋的指着一处树皮说道:“在这里在这里!竟然还在!”
流苏的目光循着唐络的手指望过去,不由探了身子过去,问道:“在哪里?”冷不防背后突然被猛烈的推了一下,一个踉跄,便被推进了江里。
虽已是夏日,连日来却雨水连绵,气温陡降,流苏冷不防被推入江水里,穿的又是夏日的单薄衣服,冷水立刻刺激了周身的皮肤,不禁起了颤栗。流苏本能的想开口呼救,刚开口水就涌了进来,立刻灌了几大口水,周身全是浑浊不堪的江水,此刻像是幻化成了妖魅般,牢牢的攫住她,一寸寸将她往水底拖。
流苏徒劳的在水里挣扎着,透过晃动的水纹看到岸上唐络的身影,面容被波浪扭曲了,看不清表情。心里一阵绝望陡然袭来,是自己太大意太心软了,没有提防平日如同绵羊般温顺的唐络竟然会起杀心。
四肢沉重无力,肺部挤压的几欲爆炸,流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任由自己不断往下沉,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也许是上天的旨意,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吧。这样也好,也就不用再为那个如玉般从容淡雅的男子伤神了吧。
可是宣墨,如果我消失不见,你那永远是看不透的暮色的双眸,是否会为了我乱了方寸?
………
画歌踢踏踢踏的懒洋洋的走着,相比起前面浑身是水,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不,就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苏柒然,显得尤其的龟速。
前面走的几乎要飞起来的宫主大人头也不回的抛出一句:“画歌,不要让我动手。”嗓音饱含着怒气和担心,眼睛却一刻也不离怀里人儿苍白的面容。
画歌捂着嘴在心里笑的那叫一个欢畅:动气了动气了,宫主终于有情绪起伏了。边将表情调整成严肃,施展功力,追了上去。
门发出剧烈的声音,猛烈的被撞开,然后是一道暗红色的身影飘了进来,动作轻柔的将怀里的女子小心的放在床上,命令道:“画歌,盛真,去烧热水!”
那在房中等候多时的名为盛真的男子还没从刚才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宫主竟然抱女人,竟然脸上有这么鲜明的表情……乍听到这句话,猛地回神,瞧了瞧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子,开口道:“宫主,是不是要先让画歌给这位姑娘看看?”
名为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