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给张辅罗列的罪行恐怕还真是罄竹难书,打的又是他辽皇叔的脸。
辽皇叔是谁?是几个御史唾沫星子就能干掉的人吗?
他酝酿了半天,才说道:“各位大臣,张玉、张辅父子屡立功勋,忠勇可嘉。张辅将军少年盛名,有时候做事情难免周全。各位御史不要字字带血,挟枪带棒,自毁长城……”
应该说,建文帝每个字都还是经过认真斟酌的,也值得推敲,对张氏父子还是持肯定态度,对御史们的发言也有规劝和引导之意。
好久没有回到朝堂上的辽王,此时正坐在建文帝旁边,一直面无表情。
此时的辽王已经留起了小胡须,显示出男人的稳重。
当然,他现在极为自信,只要利用摄政王的地位优势,再稍稍借鉴后世一霸手的经验,想要操纵这个朝堂舆论,搞语言霸凌,那他绝对是朝堂上这些喷子们的祖宗。
他之所以波澜不惊,是因为昨晚为了泄火,主动找海珠加了班,现在先要养精蓄锐。
而且,开始跳出来的这些人还不够份量,有些人还没跳出来,有些人跳得还不够高,不值得他搭理。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倒张行动背后就有他便宜侄儿建文帝和曾经的老部下方孝孺的影子,冲在前面的只是一些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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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建文帝心虚地踩刹车、和稀泥、充好人,辽王有点小失望,决定主动往这个倒张行动中再加一把火,于是淡淡地说道:“无妨,张辅已经九大罪了,足以千刀万剐。还有没有第十条罪状?”
马上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义正辞严地说道:“有!臣兵科给事中李西弹劾张辅每次奏报交趾战况,先报辽王,再由兵部转呈陛下,实是欺君之罪。”
辽王轻蔑地扫了这个叫什么李西的小炮灰,才正七品,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地对方孝孺说道:“方尚书,原来朝廷请我带辽东兵来善后交趾之事,曾经承诺交趾一日未平,一日不参劾武将。是否有此事?”
看辽王盯住了内阁首辅,不待方孝孺回答,右都御史文旭抢先答道:“臣等参劾张辅本是按太上皇立下的规矩,尽纠察百官之责。何况交趾战事实际在四月底已经平定,只是张辅放任小股山匪袭扰,养寇自重而已。臣事后参劾张辅,并不违背朝廷当初的承诺。”
辽王只好将目光落到这个看起来有点像炮灰先锋的文旭身上,觉得这个正二品的御史还是有点份量的,于是问道:“你参张辅三大罪,有何证据?”
文旭答道:“回殿下,言官御史本就是风闻言事,无须确凿证据。”
文旭还真是个老狐狸,回答得倒是十分圆滑,又不失礼貌,搞得辽王有点没电。
辽王又瞅向佥都御史周观,准备寻找新的突破口。佥都御史是正四品,也算有点份量。
周观连忙说道:“除了刚才当廷宣读的奏折,督监察院还收到许多交趾文武官吏、士绅百姓控诉张辅种种不法的书状,罄竹难书,这就是证据。”
辽王脸色微变,说道:
“好一个罄竹难书!周御史,理不辨不明。今天,咱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先说道说道。”
“你送给张辅的第一宗罪,擅用无功名之身的刀笔吏黄福,架空交趾布政使司。”
“我问你,陈显、陈季父子袭杀刘显后,交趾参政山寿本应署理交趾布政使一职,请问他到哪里去了?”
周观说道:“交州形势太乱,山参政不得不暂避广东。”
辽王问道:“板荡知忠臣,疾风知劲草。张辅到交州时,布政使衙门各位大员早作鸟兽散,用你御史的话来说,就叫暂避。但用辽东军的话来说,这叫逃跑。不知本王说的这对不对?”
周观:“这……”
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