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还没有完。
我再想,再把神仙给我看的那三张面孔想一遍。
板子这才打完了。
把我架回屋子的是两个姑姑级的使女。
我趴在床上时才发现一个问题。
大家都真心的护我,把我安排在最后一个受刑。然而每个人都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挨完了板子的时候,第一个挨板子的陈灿灿的伤还没有好。
而腊梅的伤比陈灿灿的还要严重。
也就是说,我照顾了前面的人,轮到我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却没有健康的人了。
大凤小凤暂时不能下床。
陈灿灿拿一张椅子当拐杖,她吃力的把我屁股上的破布撕开。
我大声的嚷道:“……”(引号内作者删去二十三字。)
“行了!”陈灿灿打断我,“我还想骂娘呢,我忘记拿伤药了!”
陈灿灿扶着椅子一跳一跳的去桌子上拿药,她跳得很吃苦,我也不好再嚷疼了,只有硬生生的挨住。
上完药,陈灿灿再慢慢的爬到床里面。我们都缺乏经验,刚刚我应该横着趴床上的,这样陈灿灿上下会方便一点。现在我不能动弹,就只有辛苦她了。
小凤忽然说道:“我们吃什么?”
是啊,都不能下地,谁去取吃的?
腊梅扇自己的嘴:“都怨我!”
我哄她:“你们瞧,咱们五个人趴在这里像不像五条毛毛虫?”
“是像,像被人一踩就死的虫子。”大凤笑着说。
“不是说风水轮流转吗?等我们做了主子,我也赏她们吃板子,也让她给我谢恩!”陈灿灿眉飞色舞的,“要这么想才解气呢!”
“等你当了诰命夫人,就赏我口饭吃,让我好好的伺候你,省的我在这里受穷气。”小凤拿陈灿灿打趣。
“你这样的我可不要。把我家老爷的魂给勾去了,我该怎么办呢?”陈灿灿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一笑,觉得屁股更疼。只好拼命忍住。
连腊梅也笑了。
正笑着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面熟的中年女人走进来。我闻见浓烈的香味。
女人骂骂咧咧的:“都是些作死的,还要劳驾老娘服侍你们。又不是正经的主子!”
“大姐的恩德我们永远记得,赶明儿有了赏,第一个忘不了姐姐您!”现炒图飞卿的冷饭,我赶紧讨好她,而且说好话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恶心。
女人把手里的大陶罐放到桌子上,又到门外取了一只篮子。
“粥在这里,你们自己吃了吧。下午我早些送吃的来。今晚主子爷要来,活该你们没福分!我也不指望你们的报答,我权当是做好事积阴德!”女人合上门走了。
自然是陈灿灿下床分粥。
陈灿灿叹气:“还是我不得过身。”依稀的似乎说的是句扬州话。
五个人勉强喝了粥,一人一碗,想多都没有。
陈灿灿爬到我旁边时说:“我觉得比不吃前还要饿。”
“难为你一直照料我们,跳来跳去的可不是容易饿。”温饱啊温饱,我们最基本的生存要求都得不到满足。
腊梅幽幽的说道:“少吃点也好,不然待会又不方便。”
大凤说:“你们听——”
我屏息。
隐隐传来歌声。平日里各个院子里都有练习,却不似今日这般大的动静。
又传来赵婶的大嗓门:“晚上爷要来,各院都仔细点,拿出真本事来!”
我觉得赵婶有当老鸨的潜质。
“原来今晚真的有爷要来啊。”陈灿灿打破沉静。
腊梅又是自责:“若不是为了我!我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