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死在女人的手里。
——且不管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他们逃亡到这个小镇。
小镇的名字叫将军。
在这一间'路远客栈'里,他们已躲了十六天。在门前一片金黄的稻穗里,却有他们逃亡岁月里少见的平静。
尤其是这位娇娆清丽的老板娘,待他们特别好。
特别的照顾。
特别的像一个家。
可是朱铁儿、薛剑和方狂欢并没有因而松懈下来。
所以薛剑试探老板娘。
老板娘却不知他在说什么。
他们都暗里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总比知道的好。
“唔?”老板娘见三人停下筷来,好奇的问:“怎么了?”
就算在这时侯,他们也仍是看不清楚老板娘的容貌,有几绺长丝,披垂在她的左脸上,她有时侯很耐心的去拨了拨,有时侯很没耐心的绺一绺,袖子举起的时侯,腕子特别幼细好看,无论耐不耐心,她的右脸还是掠过一片风情,令人从动容一直动到了心。
一张凳子扔死一只虱子
“没什么。”方狂欢只淡淡的道:“外面的大狗小狗奇*书*电&子^书吃过了没有?”
“早喂过了,”老板娘莞儿一笑,“不喂它们早烦缠着呢。”
方狂欢呷了一口汤,点点头,又挟了一块肉片,却没有马上吃,只放在碗前。
薛剑把筷子在桌上摆成一个“入”字。
朱铁儿嘴里拉了个调,说:“我要去解手。”一摇一摆的站起来,走到后门去。
后门直通往茅厕。
朱铁儿推门出去,一边唱着豪侠的歌。
歌声断,外面传来呕吐声。
“他喝多了吧?”老板娘有些揪然的说:“他不开心吧?我从未见过你们开心过。”
“有什么事值得开心的?”薛剑皱着眉,徐徐的站了起来,在俯视座下的竹凳:“倒霉的连凳子都有虱子,落得这个地步自然开心不起来。”
他正拎起竹凳细察:“真得是有虱子。”
方狂欢拿着盛筷子的竹筒,静静的说:“虱子是会螫人的,还不赶快把它捏死。”
薛剑说:“好!”
然后就动手。
他不是动手去捏死那只虱子。
而是把整张凳子扔出去。
——难道他是要一张凳子来扔死一只虱子?!
凳子一扔出去,格斗马上开始。
凳子撞开并且撞破了木门,仍飞撞而出。
几乎在凳子扔出门口的一瞬间,至少有六十三道暗器同时射中这一张疾飞中的小小得凳子,六十三道暗器中至少有四十一种不同门派不同形状不同名称不同使用法的暗器,四十一种暗器里又有三十一种是淬毒的,三十一种淬毒的暗器里其中有十五种只要沾上不必见血都能要人的命,还有其中八种所沾的毒,足以毒毙一头大象和三只老虎。
幸而这张凳子只是一张凳子。
——否则它就要一口气死三百二十四次,以霎眼的速度来投胎都要一顿饭的时间才可以尽应劫运。
凳子先飞出去,薛剑的人也掠了出去。
他人掠出去的时侯以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道剑光。
他一到了门外,门外就传来叱喝声,以及锋芒切肉割骨的声音。
最后都只剩下剑风。
锐烈的剑风。
薛剑掠出去的时候,方狂欢已闪到了门边,拔出了背后的刀。
他的刀总是在最准确的时候,穿破墙壁刺出去,而且总是刺到了实体,换来一声陡然而止的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