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的奥斯曼啊。”
她的目光虚浮又冰冷地扫过旁听席,扫过那些低下头不敢直面她的人,叹了口气,满载着深深、深深的倦意,似乎下一秒她就会颓倒在地,再也不会醒来一样:
“免死权。”
“我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权利了呢,倒是有人先比我……有恃无恐了啊。”
“——你们为什么要判她有罪?!”艾伦·布莱特冲进《帝都万事报》的主编房间,失控地抓起她的领口大喊:
“谁都知道青歌大公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你们在干什么?!”
主编被他抓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费力挣扎着辩解道:
“谁知道绿野长秋将来会不会失势?年轻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社会,收起你那些崇高的情操吧,要是我们真的判了绿野长秋有罪,没准明天一早我们就会被发现已经流落街头、身无分文了!”
“而且青歌大公不是有免死权吗?偶尔误判一下也没什么,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第93章
“总有人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英雄。”艾伦·布莱特缓缓松开了主编的衣领,用十分难言而复杂的目光看了这个素来爱护他的长辈一眼:
“……主编,我想通了。”
“我当年入学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茫然地盯着被乱摊在桌子上的下一期样报,印着《青歌大公被判有罪,举国哗然,权力的腐蚀与人性的挣扎》这样满是噱头的标题的报纸,轻声说: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将各种各样的恶名加在别人身上,并以此为消遣和快乐啊。”
“我从来就不讨厌青歌……我只是为她的不争辩和不反驳而替她不值罢了。多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在你们的手下,出于种种原因被判定为‘有罪’了呢?”
他深深地向着目瞪口呆的主编鞠了个躬,就好像这脊梁终于可以从弯下去的状态直起来一样:
“主编,我要辞职去应征入伍了,毕竟西北战事十分不乐观,他们正在大幅度扩招,即使我只是个低阶法师,那也是根源□□之前的、能进阶稳定而不会猝死的人,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如果连青歌大公都心冷了,那么谁还能守得住奥斯曼呢?”
这注定是寒冷的一年。
欧诺塔大陆上素来只有占据了一年十二个月中三分之二时间的漫长的春天,夏天与冬季从来都短的不可思议,然而今年,向来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寒冬终于全面反扑,逼退了温暖宜人的春天,将整片大陆拖入了长得几乎望不见头的漫漫长冬。
无数初生的花草在冰雪下冻结枯萎,就好像人心一样,冷透了,就是一个死。
是年九月,从理论上来讲,此时欧诺塔大陆应该进入短暂而炎热的夏季了,然而狂暴的风雪依然没有停止半分肆虐的势头,誓要把寒冷带到每一个角落。
多年以后,垂垂老矣的奥菲莉亚在面对着来奉命给她写传记的、战战兢兢的史官的时候,便会想起这个寒冷而好似永无休止之日的漫漫长冬。当时她还是斯佩德族长,是长公主,然而从那时起,她的身上就隐隐有了些日后“铁血之王”的影子,就好似青歌大公在少女时代便有了“赤焰”与“公正”的称号一样。
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微弱得几乎没有一点热量,费力拨开厚重的云层,洒下零星的光芒,然而一阵狂风吹过,阳光便再次被乌云遮蔽住了。
每一位继承皇位者都应该是在其余几位曾任少君侯们的竞争者的注视下,接过皇帝手上的圣令,再由上一任统治者将黄金的冠冕佩戴在头上的。然而绿野少君侯尚未露面,凯撒·奥罗已奔赴前线,在皇后摄政多年所以理应避嫌的前提下,塔斯克·马尔斯和他的夫人苏珊一起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