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雄這一死,七十歲老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難過暫且不說,十二歲的女兒將來的生活還如何繼續下去。
馮子明和線人穆雄合作了多年,對他知根知底,時常找藉口幫濟穆雄一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馮子明便自己掏腰包把穆雄的母親送到了紫荊花市一家條件良好的養老院,又把他的女兒穆婷婷收做乾女兒,讓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供她繼續上學。
本來羅鵬如果不是立功心切,好好和馮子明合作的話根本沒有必要讓穆雄去引蛇出洞,無辜者穆雄這一死,馮子明便把怒火全發在了羅鵬頭上,馮子明的近身搏鬥在警察部是出了名的厲害,不僅厲害,對於他想打的人,絕對不會留情,於是他就在一次跆拳道訓練當中不顧身份的「故意」與羅鵬對打,結果導致羅鵬斷了四根肋骨。
擂台上面拳腳無眼,打傷人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在雙方都穿了護具的情況下羅鵬還傷成那樣,了解馮子明手段的陳警司清楚的知道他這是在泄憤,於是秉著公正的原則對馮子明進行了處分,放了他一個月的「大假」,最後把他從重案組調到一個西總區最閒的地方——槍房,這也是馮子明從警以來唯一的不良紀錄,雖然他在對待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的時候經常使用極端甚至是殘忍的手段,但都被他巧妙的掩示了過去,讓人抓不到半點把柄,也使得眾多「受害者」無處投訴。
對於馮子明這樣的警界精英,老陳當然不可能把他埋沒在槍房,也不可能讓他待在立功再調任但立功可能性幾乎為零的地方,更何況羅鵬那種為了搶功勞而使的「卑鄙」手段為大多數同僚所不齒,便私下和馮子明有了個協議,讓馮子明在槍房靜心待半年,半年以後他一定想辦法把馮子明給調出來,如今半年已過,每次行動都要提槍沖在第一個的馮子明接到的卻是這樣一紙調令,當然想不通了,在馮子明眼裡,不能衝鋒陷陣而改去教學生,這和守槍房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其實……其實能去警察學校當教官的警員都是十分出色的,總比……」陳警司嘆氣道,「總比在槍房好啊。」
「我不想去,陳sir,你知道我這人,也了解我適合幹什麼,」馮子明把黑咖啡一飲而盡,「難道還是因為羅鵬那件事?」
陳警司搖了搖頭,笑道:「那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對你不會再有什麼影響了,對於你的調職問題,我們都很客觀的。」
客觀?客觀就應該調我回重案組,馮子明笑道:「不管什麼原因,重案組既然回不去了,那我申請調到反黑組,反正羅鵬還躺在家裡休養呢。」
真好意思提,羅鵬這樣還不是你害的,老陳堅決搖頭:「不行。」
「那……特警隊?」
「廢話!」
「掃黃組?」
「你美得你!」
「交通組,交通組總行了吧。」馮子明退而求其次,他實在不想退居二線。
「唉!」老陳知道馮子明的心思,像馮子明這樣出色的警察不戰鬥在第一線也確實是警察部的一大損失,但警察部是一個極為敏感的地方,以馮子明如今的身份來說,上頭實在是難以再對他委以重任,也再難以讓他參與警察部的直接任務,就把他調到警察訓練學校也都是因為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要不然直接辭退也是理所當然的,見到馮子明這樣,老陳真想把他現在還蒙在鼓裡的家庭背景告訴他,但終於還是忍住了,警務處處長之前親自交待過,對於馮子明的身份,得對外界保密,對馮子明本人也最好保密,於是說,「子明,你今天來是不是想談不攏就辭職,我也把話說明,你如果真不願意去警察學校,那也只有辭職一條路了,不過……這樣太可惜了。」
馮子明看得出老陳有難言之隱,雖然和老陳相交甚熟,但也不會笨到去探問上司不想說的話,見老陳言語雖然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