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本想殺了張狗蛋這個本不該出現的意外的,但十年過去了,他不僅已經下不了手,甚至心甘情願樂在其中地去做他的二狗妹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想要更深地了解他。
只可惜,現在這個人早已經遠遠地把他甩在身後,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咫尺天涯。
血色鳳凰尖銳的喙角戳破少年白皙的指尖,殷紅的鮮血沿著玉佩緩緩留下,襯得那玉佩愈發妖艷美麗。
少年卻仿佛感受不到指尖的疼痛,眸中的血色愈來愈濃,陰沉得宛若暴風雨前夕的天空。仿佛只要再有稍稍風吹草動,就會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將一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美好摧毀。
&ldo;我告訴你。&rdo;
卻在這時,一道清朗平靜的嗓音緩緩在少年的耳邊響起,讓少年一下子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陶白衍有些嫌棄地看著他指尖的血跡,隨手找來一塊乾淨的絹布扔給他,自己則走到桌邊坐下,取過張二狗常用的白玉煙管,非常嫌棄地擦拭了好幾遍,才點燃裡面的菸草,緩緩抽了一口,語氣坦然而平淡:&ldo;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以前不告訴你,是時機未到,現在也是時候和你說開了。&rdo;
&ldo;可是,可…可…&rdo;張二狗怔愣地看著他第一次抽菸的模樣,不由有些痴了,突然就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明明已經在廚房裡待了十年,青年的手指卻是越來越白皙優美,宛若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竟是襯得指間玉白的煙管顯得粗糙鄙陋了。許是累了,那雙黑亮凌厲的鳳眸此時微微地眯著,眸中尖銳的光芒稍稍收斂,卻多出一分慵懶的愜意來。
張二狗看著這樣的青年,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一隻小憩的黑豹,優雅,懶散,卻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他宛如魔怔了一般地盯著青年含著煙管的紅唇,形狀姣好,顏色不算濃艷卻也不顯寡淡,宛若剛剛成熟的紅櫻,鼻尖都仿佛帶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他下意識伸出手指撫了撫自己的唇瓣。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他的唇也曾在這根煙管的同一個地方觸碰過,而現在,他的這位名義上的哥哥,正慵懶地含著他的唇觸碰過的地方……
陶白衍抽了幾口煙,總算覺得渾身的疲乏緩解了一些,這才反應過來他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張二狗的回應,不由有些奇怪地抬頭瞥了他的一眼,只看一眼,不由就十分奇怪地指了指他的鼻子:&ldo;二狗,你怎麼流鼻血了?&rdo;
張二狗頓時大驚失色。
好一通手忙腳亂之後,陶白衍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著張二狗塞了兩團棉布的鼻孔:&ldo;不過是流鼻血而已,犯得著從凳子上跳起來還把自己摔倒在地上嗎?好歹這麼大的人了,魔教的教主應該也教過你武功心法吧,怎的還如此毛毛躁躁。&rdo;
張二狗垂頭喪氣地捂著自己的鼻子,一聲不吭,心中則在暗暗腹誹:&ldo;總不能說我是看你看呆了吧……&rdo;
陶白衍替張二狗擦乾淨臉上的血跡和灰塵,清理出他那張閉月羞花的俏臉蛋,這才把毛巾扔回臉盆,從袖中掏出一枚繡著龍紋的黑鐵名牌出來遞給他:&ldo;我手裡的勢力叫黑龍閣。&rdo;
&ldo;黑龍閣?就是江湖中傳聞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情報組織?&rdo;張二狗有些驚訝地打量著手中貌不驚人的名牌,&ldo;怪不得魔教的人會打聽不到消息。&rdo;
向江湖中的情報組織打聽他們頭領的消息,黑龍閣會給出真實答案才怪。
&ldo;黑龍閣前身是上一任皇帝的暗衛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