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四、三、二……”他看向门口,诡异的敲门声适时响起来。
门外,一个送货员模样的人捧着密封的箱子,必恭必敬地对国师鞠躬。“先生,您要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放着就可以走了。”
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进货人来去只有几秒种时间。他跟雪洛奎的对话引起心茧极度的好奇心,是怎样的快递公司在暴风雪的天气也送货?太神奇了,人为钱真可以做到这种不要命的地步,匪夷所思。
“我们的肚子不用挟饿了,开饭吧!”打开的箱子里只要是说得出名堂的食物都有,比中国的满汉全席还齐全。
“你怎么办到的?”她对他有点佩服了。
“手机创造出来的小小魔法而已,不足挂齿。”捧起新鲜嫩绿的蔬菜,雪洛奎调皮地露齿。
手机?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他搞不好拥有通天遁地的本领。她暗忖着雪洛奎的身家来历,肯定大有来头。
雪洛奎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心茧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想不通就不要钻牛角尖,想破头我会心疼的。”
他有多少年不曾跟女人调笑了?心茧是他少年熟悉的女子,一阵相处,过去的感觉慢慢回到他脑子里,他从最初的不自然,到逐渐得心应手。
“你……到底是谁?”她的喃喃自语想得出神,就连最不愿意被人家碰触的头,被摩挲了一大圈也没反应。
他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混着刀铲的声音——
“我啊……被你捡回来的落难神仙罗……”呃,好玩!
心茧发现自己十几年来洁身自爱的形象,统统被丢到屋外的排水沟里。
其他的不谈,就拿吃饭这件事来说,她尽地主之谊,煎炒烹煮十八般武艺,都搬出来伺侯这个赖在她家的男人,沙发也克尽它作为沙发的本分送他一夜好眠。一早,风雪无声,有那么一丁点骨气、教养的人,不是应该客气的告辞道再见吗?
她端着早餐的咖啡出来,就看见他敏捷地从他的“床”跳起来,顺便用他还没刮的胡渣“啵”了她好大…下。
“谢谢你,我正需要这个,嗯,好喝,不过,如果换成紫苏梅饭团就一百分了。”
他居然还有批评指教呢!
咦,紫苏梅饭团?
“你知道我的拿手菜?”紫苏梅饭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可是,那是她小时候唯一拿得出台面的东西……她想着,一把利剑般的淬光把她清明的脑子剖成两半,她的头狂痛起来。
咖啡杯从她手中翻倒,热烫的咖啡全泼洒在雪洛奎的身上。
“喂!”他整个跳起来。就算不愿意也用不着以这么激烈的手段拒绝吧。
弯下身抖着水渍,他赫然发现心茧苍白的脸色和抱头弯腰痛苦的模样。
“心茧!”他担心地叫唤。
没反应。
该死!他冲前抱住她抖动的瘦削臂膀。
“我……过去了。”她扬起故作坚强的脸蛋,不让外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跟你要求无理的东西了。”他慌张地表示。
成年后的他从来不曾为谁紧张慌乱过,这几天心乱的纪录足足抵得过在意大利那几年的分了。
“你的口味很特别,偏爱日本料理。”还抖着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心情。
“我年少的时候有人常捏给我吃。”不管他怎么明示暗示都没用。唉!
“我很糟糕,有很多事都记不住。”她神色飘忽地道。在她的内心其实是自责的,责备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种情况不能急,要慢慢来。”
“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