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南郊,通过温姑娘的调遣,已经将杜文秀的军队团团围住。但那时因为三姐和我脱困。百万川军尽欢,人人都没有杀意。如果硬要迫降大理军队,他们很可能会作困兽之斗,有可能得不偿失。故此我让温姑娘撤去包围,放走了大理军队。
“历经此事,南征时的用兵自然就受到限制。如果我军对大理军队一再相逼,不仅我和三姐自身要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而且会波及到我们自己的军心。万相公以为如何?”
万临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二句,主要是指明杜文秀用兵的弱点。”雷绝招续道:“杜文秀在红峰埋设火药却又不炸;在香草坪、丙谷、下对箐等地设下埋伏而又自行撤走,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知己知彼是用兵的基础,详细研究敌人的特点,就能避免做无用之事,就能更好的有的放矢。”
万临山道:“在下想来,这一点是最难的。三五年内在下不可能融会贯通。”
雷绝招笑了笑,不理这茬儿,继续说道:“我军缓行而不赶路,其实是瓦解敌人军心的一个有效手段。在泸水,万相公误打误撞,已经做到了这一点。最后敌人全军投降,无论是否血刃,都顺理成章了。”
“唉,其实泸水过江。正说明在下没有掌握好行军的先后顺序。”万临山摇头道:“只能算是歪打正着。”
大理归降之后,四川将转入相对和平的时期。故此,温玉华就哨卡的设置请教两位军师。
温玉华道:“大理往南的越西一带虽然无人治理,但常有蛮夷土著骚扰。西面的崇山峻岭也有许多山口通往缅中。西藏与小勃律多处接壤,西北还有小路通往龟兹和疏勒。原西夏地区接壤回纥和高昌,此外与中原关内的接攘地带也不能弃之不理。这哨卡的设置很是复杂,不知两位军师有没有什么打算。”
雷又招道:“不知温姑娘算过没有,四川目前的边界已达数百万里,若每一里建一个哨所,每个哨所只设一人,就需要数百万人。我军就这么点人。根本就不够。而且,国与国之间,通常以大山大河分界,士兵们在那种苦寒之地能做什么?保卫边界领土的完整么?假若别国真的打了过来,几个哨所的士兵又能济得何事。因此,军队应该集中,根本就不应该设什么哨所。”
雷绝招亦道:“正是如此。哨所之功,仅限于传信。敌军远来,乃为掠我村寨,村民亦可报讯。捍卫国家,扩张领土,在于兵力强盛,不在于马上反扑、寸土必争。军队集中,利于纪律,便于操练。设哨则化整为零,兵力尽失,反而会招引别国的****。”
“好了,好了。这么长篇的道理吓死人了。”温玉华道:“你们也不用这么费劲,直接说出结果就行了。我又不会拂逆你们的意思的。”
雷又招道:“如果我们的做法与前人一样,我们自然不会说的。有特别的地方我们才解释原因。这也是对温姑娘您的尊重。”
“最后这几字有问题,什么‘我的尊重’!今后在人前更要谨慎。”温玉华又问道:“那么,你们准备选在什么地方屯兵呢?那样大的地方可不好找。”
“情海。”雷又招道:“经过对杜文秀的祭奠,使我想到,对吐谷浑也该祭奠一下了。”
于是,按照两位军师的意思,不设哨卡,全军缓慢北上。四月初三,中军宿营彭山。
“哎,你说,你们真的要进成都?”雷招弟道:“绕道不行吗?”
雷又招道:“一朝被蛇咬,难道还要十年怕草绳?此一时,彼一时。这一次说不定闭合堂不会生事的。”
“说不定?那不是仍有可能嘛。别又弄出事来,连累了大家。”雷招弟道。
雷又招道:“嗨,大姐怎么不明白。上一次,他们有啄木鸟,现在只有普通官差,还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