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瞧那桃红帕子一眼,立时跪在地上,举着手上包袱说道:“还请二少爷将帕子收回去。”
“不瞧一瞧,帕子里有什么?”凌敏吾手上抛着棋子,含笑看着元晚秋。
元晚秋低着头,依旧说道:“还请二少爷将帕子收回去,瓜田李下,料想二少爷先前也不常来九小姐院子,还请二少爷快些回去吧。”
“瓜田李下?先前,身为有夫之妇时,不知避嫌,怎地我大哥替你摆脱了赵家,就忽地要避嫌了?”凌敏吾忽地接住棋子,“别将旁人都当做傻子,大哥当局者迷就罢了,难道我们还看不出,你这欲拒还迎的伎俩?”
元晚秋先紧紧地抿着嘴,须臾嘴角松弛下来,低着头说道:“要如何,大少爷、二少爷才肯信晚秋不是欲拒还迎?”
凌敏吾轻笑道:“若你有胆量,叫大哥死心,我就信。不然,就将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收回去,别在我们凌家兴风作浪。”
元晚秋抬起头来,望了凌敏吾一眼,就先将帕子收了,随即捧着包袱说:“待我将新做的裤子请八小姐赔给五少爷,就拿着玉钗还给二夫人去。”
凌敏吾一怔,皱着眉头反复看元晚秋一回,冷笑道:“好,我就等着瞧,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胆量。”
元晚秋嘴角一动,终究没说旁的,捧着包袱就向三晖院去,进了三晖院子里隐约听见凌雅娴说“好妹妹,你去替我劝说母亲,叫她答应我随着你去印透山”,待凌雅峥应了,才又走过去,只瞧见树叶凋零得一干二净的梧桐树下,凌雅娴、凌雅峥姊妹相对坐着做针线。
“三小姐、八小姐。”元晚秋笑着走来。
凌雅峥将手上的银针在头发里搔了搔,望着元晚秋怀中的包袱,诧异地说:“你要走?”
元晚秋忙说道:“不是,八小姐,那一日弄脏了五少爷的裤子,这是晚秋赶着做下的,虽比不得府里针线上的手艺好,但勉强还能穿一两次,请八小姐替我交给五少爷。”
凌雅峥头一点。
梨梦立时过来打开包袱,瞧见里面摆着一条新做出的猩红裤子,就拿给凌雅峥看。
凌雅峥瞧了,跟凌雅娴赞叹道:“瞧她这手艺,实在不像是在育婴堂里待过的。”
凌雅娴翻看了一回,端详着沉静温婉的元晚秋,慢慢地收回手,笑道:“手艺是不错。”
“梨梦,拿去给念慈。”凌雅峥吩咐说。
梨梦答应着,就将裤子重新用花布裹上,交给争芳送去寸心馆。
元晚秋一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凌雅峥瞧着她出去,想起凌韶吾提起过凌智吾用她的银子给元晚秋“赎身”的事,就多看她背影一眼。
凌雅娴不明就里,也懒怠多问,只拉着凌雅峥的袖子,笑道:“你几时去劝说你二伯娘?据我说,虽莫家打发轿子来请,但你年纪也不大,一个人跟着旁人家出门,倘若出了纰漏,坏的还不是咱们凌家名声?——亏得弗如庵里头的事,知道的都不肯对外声张,咱们姊妹才不至于被老七连累了。”
凌雅峥嘴上敷衍道:“等晚间去祖母那时再提。”
凌雅娴掐算着那会子再说也无妨,就应了,陪着凌雅峥做了一会子针线,一抬头见争芳背后藏着什么回来,笑道:“祖母又给你们什么好东西?还躲着我。”
争芳笑道:“哪是什么好东西,是念慈她们从外头弄进来的荤油小点心,知道小姐们怕脏,不敢拿到小姐们眼前。”
“拿来给我瞧瞧。”凌雅娴招了招手,待争芳捧着帕子走来,瞧见果然是外面买回来的小点心,蹙眉说:“你们也太不知足,府里多少好东西不吃,非要费劲从外头弄这个回来?”
争芳笑道:“小姐还说我呢,瞧着晚秋向二夫人院子去了,恐怕她是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