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姨娘此举是为了……”
“我就要叫你老子瞧瞧,他的正室嫡妻膝下的儿孙都是些为个女子兄弟反目的不成器的东西!”
凌尤坚被穆老姨娘眼中的憎恨震慑住,心知一家子里,比起凌古氏,穆老姨娘更恨翻脸无情的凌咏年,低着头,斟酌着,终于点了头。
晚间的重阳家宴上,凌尤坚心不在焉地应承着,明后两日又依着凌咏年的嘱咐去纡国公府复命,第三日里,找来夹着尾巴做人的吕三,许下一些好处,果然吕三立时答应去柳家传话。
柳家里头,柳承恩见了吕三后,虽厌恶凌尤胜,却也不由地对柳老夫人说:“可见那坏东西一无所有后,还有些良心,知道为韶吾思量了。”
柳老夫人多心地说:“听说,凌家智吾要跟马家结亲,倘若这会子去,叫凌家老二、老二媳妇知道,会不会疑心咱们挖墙脚?”
柳承恩皱着眉头说道:“马家不是将庚帖讨回去了吗?待我明儿个去马家走一趟,试试马家的意思,再去问一问凌咏年那老东西。”
柳老夫人叮嘱说:“先去试试,千万别立时提起提亲二字。”
柳承恩应承下来,三日后,只装作去马家闲玩去了马家,谁知才呆了一盏茶功夫,就如坐针毡地告辞出来,骑在马上,越想越气,也不回柳家,径直就上了凌家的门,不许人通传,抬脚进了凌韶吾院子,隔着大老远地瞅见太阳底下躺着两个少年郎,走近后,忍不住大喝一声,怒道:“大好的天光,不去好生读书,像个泼皮懒汉一样躺着晒太阳!难怪进了马家,才提起你,人家就像是送瘟神一样,急赶着送客!”
躺椅上同病相怜的凌韶吾、凌敏吾不料柳承恩进来,吓得挣扎着就要从躺椅上起来。
凌韶吾目瞪口呆地问:“外祖父去了马家?”
柳承恩冷笑道:“不然,还去谁家?”
“……马家听说我的名字,就赶着送客?”凌韶吾怔怔地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柳承恩这才瞧见两个少年都受了伤,狐疑地来回看了一遍。
二人具是为凌智吾的事受了伤,彼此互看了一眼,双双低下头来。
柳承恩不由地着恼道:“就是因你这样没出息,才连累我陪着你丢了一张老脸!亏得我还以为门当户对呢,谁知人家避你如蛇蝎。”
凌韶吾紧紧地咬着牙,攥着拳头不言语,思来想去,不由地自嘲地想,难道还奢望马家可怜他,将好端端的女儿许给他不成?
“说话!”柳承恩发狠地说道。
凌敏吾堆笑道:“老将军,韶吾并不是因为贪玩才挨了打……况且,马家瞧不上他,是马家有眼无珠,实在怪不得韶吾。”扫见元晚秋捧着茶碗呆呆地站着,赶紧地给元晚秋递眼色,叫她去找个能给凌韶吾解围的人来。
元晚秋怔怔地站着,须臾明白凌敏吾的意思,将茶碗放在矮桌上,立时向外走去,眼看走到养闲堂外,眼瞅着凌咏年等老爷不在,凌智吾大步流星地走来,为躲开凌智吾,立时抬脚向三晖院走去,进了三晖院子里,就立时将柳承恩如何盛怒说给凌雅峥听。
凌雅峥仰着头望着梧桐树上空空的鸟巢,抱着臂膀思量一番,疑惑地问:“外祖父无端端去马家提起哥哥做什么?”
“小姐过去就知道了。”元晚秋低着头背对着门,就好似防着凌智吾跟着一般。
“……我去,瞧瞧。”凌雅峥瞅着着,抬脚走向寸心馆,到了寸心馆外,听见院子里柳承恩还在恨铁不成钢地骂着,立时对梨梦说:“在门外守着,谁来了,就将谁支开。”
“是。”
凌雅峥吸了一口气,迈步进了寸心馆,望见柳承恩已经面红耳赤,忍不住走上前劝道:“祖父别气了,哥哥要改,也不是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