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都有理由来瞧热闹,望见白老爷面上戴着疲惫的笑容出来,再看一眼柳承恩,就勉强地随着祖父、兄长回家去。
白家人一路强撑着跟凌家说着话,就进了致远侯府,待进了客房,谁也笑不出来了。
“不是该莫家人去驿站吗?怎么去的是纡国公府的千金?”白夫人逼着白树芳问。
白树芳眼神冰冷地说:“我怎知道?如今,两路叛军联手,皇上的江山,要坐不安稳了。”
“胡言乱语,季吴的万世基业,是他们几个跳梁小丑就动摇得了的?”白老爷嗔道。
白夫人知道白树芳的委屈,轻声安慰说:“树芳,太子爷便有一番思量,才会安排下今晚上的事——如今,凌家两兄弟跟秦征相争,时日久了,秦勉跟凌咏年也休想和睦。”
“时日久了?还要在这待多少年?况且,他敢用我做美人计,只怕在他心里,从未将我当做太子妃看待!”白树芳怒到极致,反倒平静下来,扯着帕子悠哉地去劝白老爷:“不如,软硬兼施,逼着凌家老大替咱们收留下莫家老二,掐准时候,叫莫家老二死在凌家老大手中……那会子,致远侯、长安伯结下仇来,就算华国公跟纡国公结盟,也没什么用——钱谦早在凌敏吾那打听了凌智吾跟元晚秋的事,能被个女人利用到那地步,料想这凌智吾就是个糊涂鬼。”说完,轻声地笑起来了。
白夫人怔道:“这么着,怎么逼着莫家送走太子爷?”
白老爷嗔道:“糊涂,莫家瞧着是当真不知道太子爷在哪,再者说,太子爷隔三差五地送消息来,显然他平安无事。”
“如此,就依着我的话办吧。反正,我试探过了,凌智吾可不知道莫家老二长什么模样。”白树芳轻笑着。
白夫人狐疑地问:“树芳,你该不是要报复太子爷引着你去见秦征吧?”
“父亲、母亲放心,我怎会那么糊涂?先用这一计挑拨了凌家、莫家,再用另一计,挑拨了柳家、凌家,到时候雁州府一盘散沙,皇上要拿下雁州府,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白树芳轻笑着向外走去,出了院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因天色晚了,也没旁处可去,就在院子前一片小花坛边坐着。
果然,一丝草动声响起,白树芳故作惊诧地问:“谁?是谁在那边?”
“是我。”凌智吾站在树影中。
“凌大哥?”白树芳一怔。
凌智吾声音阴沉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悄悄跟大公子相见?难道,我还比不得一个废人?”
白树芳愣住,轻声说:“凌大哥,你祖父已经替你四弟向我父亲求亲。”
“那又如何?不是碍于父亲,一直没大大方方提起吗?我不问妙吾,只问,大公子是怎么回事?”凌智吾两个拳头咯吱咯吱地响,他输给凌韶吾、输给凌敏吾,难道连废人也比不上?
“这……”白树芳忽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凌智吾轻声问。
白树芳抬起头来,哽咽着摇头,待见凌智吾要走,又喊道:“凌大哥。”
“没事,我回去了。”
“凌大哥,若不是……我也不会……”
“究竟怎么回事?”凌智吾蹙眉问。
白树芳颤抖着肩膀挨过来,哽咽着说道:“初来雁州府的时候,随着母亲向各家去,忽然撞出个轻浮的人来轻薄我,我一时气不住,叫人将他绑住了,谁知叫秦大公子的人看去了……如今绑了那人足有几月,放了不是,不放也不是……更何况,我是瞒着父亲、母亲,将他绑住的,如今典当首饰的银子也快用完了,明儿个人家收了院子就不知道,该将那人绑到什么地方去……”
“是谁家的少爷吗?”凌智吾问着,心里却狐疑地想,就算元晚秋也没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