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尴尬难堪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后院,没开门。”柳承恩皱着鼻子忍着臭味,向凌家后院望了一眼,“人是从书房里出来的?不然,大家夫人,难道还能是从府外回来……”忽然醍醐灌顶,不理会凌咏年,便大步流星地凌尤胜书房走去。
“不能去!”谢莞颜忍不住叫了一声。
柳承恩嫌恶地看她一眼,走到凌尤胜外院书房院门外,抬脚一踹,院门竟然没锁。
“老将军,老将军!”吃得醉醺醺的齐忠慌慌张张地张开手臂阻拦。
“滚!”柳承恩握着拳,抬腿就是一脚,踹开齐忠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远远地闻见酒味,再一脚踹开书房门,跨步进去便不禁怒发冲冠,只见满屋子爱女画像上,被人肆意涂抹,并写下污秽之言,再向里头去,就见素来光风霁月、痴情不二的女婿此时嘴角流涎、形容猥琐地躺在榻上呓语。
“莞颜……莞颜……”
柳承恩太阳穴上突突地跳,重重地咳嗽一声,不见女婿醒来,伸手提起瘦削的女婿,踱步向外走。
“亲家公!”
“柳老将军!”
凌尤坚、凌尤成抬脚进来,望见这屋子里的场面,也是大吃一惊。
凌尤成偷偷地抬脚将擦拭过污物的帕子踢到椅子下。
柳承恩提小鸡一样地提着烂醉的女婿,“好一个致远侯府,请我来给良驹诊断,竟叫我看见这场面!莫非是要大义灭亲?好,实在是好!”提着凌尤胜一路走出书房,到了前庭,就将凌尤胜往跪在地上弱不胜衣的谢莞颜身上一推。
凌尤胜迷迷糊糊地醒来,磨蹭着挨到谢莞颜跟前,疑惑地问:“莞颜,你还没走?”见她发丝湿透,心疼地拿着袖子去擦,怜爱地一亲,“下雨了?”忽然闻见味道,立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谢莞颜将头低到地上,心知她跟凌尤胜在劫难逃了——柳承恩要是好惹的,她跟凌尤胜岂会如履薄冰地做戏十年之久!岂会两情相悦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团圆!
“柳兄——”凌咏年眼皮子跳了跳,这孽障!都是正经夫妻了,留在后院里随着他们怎样逍遥快活,没事窜到前院里鬼混什么?不,他虽不过问家事,但凌尤胜不是素来不喜这凌古氏给定下的续弦的么?怎会在原配忌日跟续弦在外书房里鬼混?
柳承恩扭头望了一眼凌尤坚、凌尤成,“凌老大、凌老二,劳烦两位将书房里如眉的画像都取下来烧了,日后,你们凌家这位胆敢再画我女儿,我柳承恩便拿刀砍了他一双爪子!胆敢再对外说痴情,我柳承恩便立时割了他那信口雌黄的口条!”
“亲家公,兴许误会了。”凌尤成堆笑,抬脚将踉跄起身的三弟踹回地上。
凌尤胜哼唧一声,醉眼朦胧趴倒在自己吐出的秽物上。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娶了新人,忘了旧人,也是人之常情,但这狗东西为什么人前装痴情、人后羞辱发妻?”柳承恩脸涨红如猪肝,背着手,将一只蒲扇大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凌咏年紧紧地蹙着眉,不解柳承恩怎会气成这样——柳如眉早已入土,论理,凌咏年不该这样——待瞧见凌尤坚拿了一幅柳如眉的画来,不禁对凌尤胜大失所望。
“拿来,我且留着这罪证,其他的都烧了。”柳承恩伸出手夺过凌尤坚手上的画。
凌咏年也是怒火中烧,因理亏,背过身去:“柳兄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柳承恩冷笑一声,“那就先打顺溜了。”
凌咏年眼皮子一跳,“宋止庵?”
“是。”宋止庵佝偻着后背,瞅了一眼迷迷瞪瞪尚且不知发生何事的凌尤胜,挥手对家中小厮说,“打,把三老爷打顺溜了。”
“……什么是顺溜?”小厮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