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齿白,跟雅文站在一处,恰似一对璧人,哎,可惜了!谦儿若孤单一辈子……这叫咱们致远侯府怎么对得住钱亲家一家?”
穆老姨娘、凌钱氏婆媳二人心一提,莫非这老虔婆要作践凌雅文,将凌雅文配给个断了根子的废人?
虽是亲侄子,但凌钱氏也万万不能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凌钱氏泫然欲泣,凌雅文听出话音,也几乎失态地痛哭求饶。
凌秦氏娥眉微蹙,她最厌烦凌古氏这没事挑拨两下,当真遇上事就临阵脱逃的性子,“母亲,谦儿日后就留在咱们家,怎会孤单?况且,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没准谦儿将来比智吾、敏吾更有出息呢。”
穆老姨娘、凌钱氏双双感激地看了凌秦氏一眼。
凌古氏心中怒火中烧,虽没证据,但她算来算去,在致远侯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有穆老姨娘、凌钱氏最有嫌疑算计凌尤胜、谢莞颜,因凌秦氏搅乱了她敲打穆老姨娘、凌钱氏的算计,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凌秦氏的婢女红蕊忙慌向外去,须臾回来说:“老夫人,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走吧。”凌古氏紧了紧握着凌雅峨的手,牵着孙女先一步向外去,她绝不善罢甘休!余光扫见胸有成竹的穆老姨娘,心头一跳,莫非孤独氏当真昏聩地选中凌雅文了?这不能,虽凌尤坚矫勇善战,但总归是个姨娘生的。
心知自己心智不足,凌古氏在门前上那八抬大轿时,松开凌雅峨的手,含笑对凌秦氏说:“老二媳妇过来跟我坐一顶轿子,我有话跟你商议。”
凌秦氏料到又是些不着四五六的糊涂话,娴静地袖着手,恭敬地说:“这不合规矩。”
凌古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只觉被凌秦氏打了脸,稀里糊涂地琢磨着穆老姨娘为什么事胜券在握,便上了轿子,一路胡思乱想,恰听见一阵喧哗,微微撩开帘子,见是柳将军府外在散发寿面寿糖,瞅着那一堆尚不得台面、眼皮子浅的,不屑地轻嗤一声,“招了那么一群癞头乞丐在门前碍眼?”唯恐脏了自己个的眼,便将帘子放下。
轿子进了柳家,在柳老夫人院子垂花门前停下,凌古氏下了轿子,觑见穆老姨娘脚步匆匆地过来伺候,因自己个大抵是唯一带着侍妾出门的老夫人——且这侍妾跟不少公侯伯爵夫人一起在京城吃过苦头有“患难之交”,脸上悻悻的,就抬脚向院内去。
此时尚且没有旁的宾客过来,凌古氏远远地望见柳老夫人迎出来,便三两步迎了上去,握住柳老夫人的手,笑道:“老亲家……”
“老妹妹,亲家的话,再别提了——尤胜的岳父姓谢。”柳老夫人稍稍握住凌古氏的手,便撒开,含笑问穆老姨娘,“这几日变天,你的腿脚可还好受?”
穆氏的腿脚是陪着凌咏年在京城受苦时留下的老寒腿,比之凌古氏灵便的腿脚,穆氏更稀罕自己这倍受人尊敬的老寒腿。
穆老姨娘笑道:“多谢老夫人挂心,这天气越发暖和了,怕能好生过上两季了。”
“那便好。”谢莞颜是凌古氏做主娶进门的,柳老夫人就不信凌古氏对谢莞颜性情一无所知。柳老夫人有意不理会凌古氏,待凌雅峥给她问好后,因素来不喜凌雅峥且不曾亲见凌雅嵘如何被“养坏”,便疑惑地向凌府众女儿望去,“嵘儿没来?”
梨梦堆笑说:“老夫人,九小姐虽没来,但九小姐熬了一年做下的礼物却叫八小姐捎带过来了。”
急着叫凌咏年不再提起凌雅嵘就唉声叹气,站在庭院里,柳老夫人就忙着说:“快拿给我瞧瞧,嵘儿每年的寿礼最用心了,待我瞧过,就送去给老将军瞧瞧。”
“哎。”邬箫语忙抱着一红一绿两个包袱过来。
梨梦先揭开绿色包袱,拿出一只针脚粗大的荷包给柳老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