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脸颊,慵慵懒懒地问。
“不是,没想到会玩那么大的。”凌雅峥低头说着,怯怯地说:“祖母、姑妈,要不要玩得小一点?”
“侄媳妇,也不是我说你。自家娘儿们在一起逗趣,输了赢了,银子总跑不出莫家。只管高高兴兴地玩,计较银子多少,反倒叫人看不上。”大莫氏一本正色地训斥着。
莫老夫人吭了一声,虎着脸说道:“你姑姑说的是,正玩着兴头上,怎地就不玩了?叫你祖母、伯娘们瞧见,还当我们合起伙来,欺负你呢。”
莫紫馨劝道:“峥儿,叫箫语去取了碎银子来,再陪着祖母、姑姑玩一会子。”
凌雅峥勉为其难地点着头,对斜签着身子坐在她身后矮凳上的邬箫语说:“去找了争芳,取了碎银子。”
“是。”
“这就对了。”大莫氏打了个哈欠,似是防着莫紫馨偏袒凌雅峥一般,敲打道:“馨儿,你跟树严也成亲好几年了,还没动静?皇后就罢了,先在孝期里后头又跟皇上两地分居,你可是跟树严一直在一起。先前打仗,没人理会,如今天下太平了,你也该上上心了。”
莫紫馨一笑,“姑姑,我总比婉玲嫂子小两岁,不急。”
听莫紫馨提起女儿,大莫氏眼神一暗。
“银子拿来了。”邬箫语说着话,将钱匣子放下,依旧斜签着身子在凌雅峥身后坐着,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向大莫氏舒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莫紫馨臂膀上不经意露出的金玉臂环望去。
“姑姑,这是不是一对天牌?”凌雅峥忽地问。
莫紫馨立时来了兴致,笑道:“人家说,新手运气好得很,果不其然。峥儿,我替你算算,大姑姑要给你多少银子。”
大莫氏两只手按着自己的牌往桌上一揉,笑道:“馨儿,不用你算,难道,我们还跟侄媳妇耍赖不成?”
小莫氏也急忙将牌揉进桌上,随手抓了一角碎银子,撩起邬箫语捧着的匣子盖,就将碎银子丢进去,只听叮当一声,那碎银子落在成锭的一块金子旁,煞是刺眼。
“小姑姑,您这莫非是鎏了银的碎金子?不然,就太少了一些。”莫紫馨心道亏得小莫氏豁得出去。
小莫氏本以为自己那一角碎银子丢进凌雅峥钱匣子里就再翻不出,不料她竟装了金子来,当即冷了脸就又胡乱抓了一块约莫三两二钱重的碎银子丢进去。
大莫氏只觉凌雅峥赢得凑巧,被莫紫馨盯着,就也丢了一块约莫五两重的碎银子过去。待一连输了两局后,就支着脸给小莫氏递眼色,二人都疑心到莫紫馨身上,于是很有默契地说:“馨儿,你去瞧瞧晚间吃什么?我瞧着你祖母兴致很好,兴许要打到二更天呢,叫厨房里准备下参茶。”
“是。”莫紫馨识趣地起身,出了这船舱,见莫三正跟关绍、白树严站在船舷上说话,就转进莫宁氏房里,见莫宁氏躺在床上,就坐在她身边给她捶打着腿脚。
莫宁氏略转过身来,见是莫紫馨,就问:“你弟妹呢?”
“还陪着祖母、两个姑姑玩呢。”莫紫馨说。
莫宁氏叹了一声,她是讲究“德、言、工、容”的女子,这会子却也忍不住嘀咕道:“你那两个姑姑,当真是……还当她们知道姑父们平安无恙,就能一家子和和睦睦。谁知道,又一门心思地对付起三儿两口子来。”
“母亲竟然知道?”莫紫馨诧异了一下。
莫宁氏叹道:“我只是不擅跟她们斗嘴罢了,岂会当真不知?”
“……那是凌家的嵘儿吗?”莫紫馨忽地凑到窗户边。
莫宁氏紧随着去看,只见岸边一艘小小的船艇上,进去了六七个披红戴绿的清秀女子,其中一位,脸庞身段,都跟凌雅嵘煞是相似。
“这是人贩子,要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