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俗话说,回头是岸,少年人狂妄一些就罢了,若是此时还惦记着……”
“柳爷爷放心,三儿早不做那白日梦了,柳爷爷依着三儿的话去办,自然会看出,三儿对国公爷忠心耿耿着呢。”
“老夫姑且信你一回。”柳承恩捋着胡子。
“……柳爷爷为何肯信三儿?”莫三反倒犹豫了。
柳承恩捋着胡须,轻笑道:“你连凌咏年那老东西藏了多少家底,都说给峥儿听,只怕……”
“柳爷爷!”莫三咬牙说。
“行了,不提不提。”柳承恩哈哈地笑着,重重地拍了拍莫三的肩膀,虽说了不提,却又说,“等过两年,我替你做主,跟凌家提这事。”
莫三讪讪地笑着,心道两年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呢。
柳承恩也是雷厉风行的人物,应了莫三后,就叫柳老夫人带着人去搜查凌雅嵘的屋子,搜出半件血衣后,老夫妇二人怔怔地在屋里坐着没言语。
“倘若是旁人就罢了……也未必不能成全她,但,关绍已经订了亲了。”柳承恩为难地皱眉。
柳老夫人愣愣地问:“这衣裳,是关绍的?”
柳承恩点了点头,“你瞧上面伤痕累累,这衣裳,可不是关绍来雁州府时穿着的那件衣裳吗?不是关绍,总不至于,是钱谦吧?”
“这……”柳老夫人瞠目结舌,咬牙说:“不可能,嵘儿才多大,况且一直住在咱们家,几曾跟住在凌家的关绍来往过?”
“你怎么就不信呢?”柳承恩重重地拍着桌子,“莫三都知道了,可见是确有其事,你不想着叫她改了那糊涂心思,反倒替她推脱起来?”
“……怎么改?”
“叫她随着你多念念经,少看那些移了心性的书本。”
“是。”
柳承恩盯着那件血衣,依稀料到,关绍身上定还藏着事——不然,怎地莫三不叫钱谦消失一段时日?既然莫三连柳家藏着家底的事都说给凌雅峥听,只怕,就连关绍身世的事,也跟凌雅峥说了,琢磨着,就给关绍去了请帖。
麟台阁中,关绍接到柳承恩请帖,意外之余又不免有两分欢喜。
“公子,定是公子身上的嫌疑洗脱干净了。”钱谦欢喜地说。
关绍握着请帖,沉吟道:“柳承恩那武夫,心眼倒是比凌咏年少不少……就怕,凌咏年见了这请帖,还不肯放人。”顿了一顿,问钱谦:“秦征那,送信来了吗?”
钱谦摇了摇头,劝道:“公子稍安勿躁,秦征收了公子的信,总要想一想,才能振作起来。”
关绍默默地点头,叫了宋勇来说:“将柳老将军的请帖拿去给老太爷瞧,不许说旁的话。”
“是。”
关绍将扇子展开反复地抛在空中,等着瞧凌咏年这会子了是否还对他将信将疑。
小半个时辰后,宋勇赶了回来,进了麟台阁,笑道:“公子,柳老将军叫人准备了轿子,公子收拾了,就随着轿子去柳家吧。”
关绍轻轻地点头,丰神俊朗地走下楼梯,才出麟台阁,就见一顶轿子等着,于是上了轿子。
“公子……”
“在家等着吧。”关绍安抚地望了钱谦一眼,放下轿帘,思量着如何依凌雅嵘所说投了柳承恩所好。倏然听见一声猿猴啼叫,忙撩开帘子,望见此时已经身处山中,登时迷惘了。
“关少爷,我们老将军要借关少爷的折扇一看。”一个容貌粗糙、五官棱角分明的中年男人站在轿子前说。
关绍疑惑地问:“不是去柳家吗?”
中年男人笑道:“我们将军又不是文人,去家里哪里施展得开,是请关少爷来骑马射箭呢。”
“骑马射箭……”关绍警惕地瞧着轿子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