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些,突然摸不着头脑的来着一句:“姐姐好美。”
云昔诧异一笑,却淡如浮云,浅浅而笑,倾国倾城。
“耿叔,今日云昔求见。”
声音如碧天的星河,如欢畅的流水,如春风绵绵地欢歌。
小童发誓,此生只听过几个人的声音有如此这般的魅力。
刚刚在门口,因为被她的侍女揉捏的发晕,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位美如天仙,雅如清风的人儿。
“鸿宇,让那位小姐进来吧。”
苍老无依的声音趟过云昔的心,不知何时起,那位博学多才,觐见有礼的耿相竟如此苍老了。是年纪大了还是体弱多病,更或是忧心忡忡。
进入屋内,非常昏暗,四周的景物不是看的很真切。模糊中竟也能分清方向。深处的书案边燃着一盏油灯,似枯了的人心,一颤一颤的跳动的火光。被油灯照亮的还有一小半书架,满目藏书,同样也有了岁月的无常。
“你是尊凰帝姬吗?”
“是。”
云昔注意到书案旁的水壶已经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
已经热开了。
她走上前,拿起放在一旁的棉布去拎起水壶,施施然的为耿叔倒上一杯茶。这是上好的云雾,颜色鲜丽,闻之留香。
“耿叔叔的口味始终未变,还是喜欢这飘渺的味道。”
云昔禀退了梓墨,为耿君铭切了杯茶,自雾中看着耿君铭。
这十几年,她一直关注着这曾经如父亲一般待她的耿君铭。当年,他已经费尽心力,却未能保全所有。云昔不怪他,她其实很想说一句,辛苦了。
“世间的事情本就飘渺不定,谁又能判别今日之逝造就的明日之失。”
耿君铭接过云昔手中茶杯,满是褶皱的脸上咧开了一抹笑。
云昔这才看清,这样一位老者,穿着厚袍,蜷缩在这么一块地方。但眼睛却是亮亮的,带着往昔的光彩。
她不语,静静地盯着面前的书卷。
寂静如针落地骤响,从门窗穿透而入的光芒,始终没有照暖整个屋子。
“请耿叔念在往昔的情份上,帮助昔儿吧。”
她冷静非常,眼底的决心让她始终固有着执念,“昔儿求两件事。”
“帝姬殿下,恐怕老夫已无能为力了,老夫已经年过七旬,死期将至呀。”
耿君铭依旧推辞着,他知道他所等来的是什么。
“耿叔不妨听听昔儿所求何事。”
云昔自袖中掏出一卷书信,递给耿君铭。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起来。
耿君铭接过书信,打开只有寥寥几行字,却让他脸色□□,发了疯似的揪着信:“诺儿!诺儿在何处?”
“耿叔可听昔儿的两件事,听完,昔儿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云昔放下茶杯,墨色的眸子中冷的极致。
“耿叔随我回丰都,祝我登帝,此为一,这二嘛,耿叔可否告知,云罗公主的身世。”
“好,我答应你。”
耿君铭点头,云昔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
“耿诺如今是盛大帝国的上将军裴风岩,这上将军,耿叔不会不知吧。”
云昔为耿君铭添茶,目光始终盯着耿君铭。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不如春光的明媚,却也不如暗夜的妩媚,倒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
“他是你的人?”
耿君铭品了口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轻声道。
“不错。”
“时机到了吗?”
“未到。”
“如今云罗公主掌朝如日中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