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吆喝的声音;二楼一户人家的大门洞开,我不小心瞥到室内,发现屋内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沈钦言的收入我大概有数,他的小费从来也比别人多,但一个人住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是不太可能。
我随口问:“这屋子看上去挺大,你跟人合租?”
“不算合租,是房东和房客,另一位是这屋子的主人,”他声音又低又哑,“所以我不想让你来。”
我站住了,“那我会给你添麻烦?”
“也不会,我跟房东说过了。到了。”
我才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伴随着“钦言,回来了”的声音,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带来一身的食物香味。
沈钦言为我们介绍:“李安宁,我的房东;许真,我朋友。”
他的房东居然是个女人,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马上露出笑容招呼:“李小姐,你好,忽然登门造访。打扰你们了。”
她瞥我一眼,转过脸看着沈钦言,“随便坐吧,既然人接来了,那你先休息一下。”
沈钦言点头。
李安宁个子不高,非常瘦,看上去小巧玲珑;她五官生得规中规矩,但皮肤非常白皙,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年轻女人。只是,她的视线针扎一样停留在我的身上,开口说话时也是淡淡的,让人分辨不出情绪。不过没有情绪本身也是一种情绪,毫无疑问,这屋子的主人显然并不太欢迎我的到来。一旦意识到这点,尴尬油然而生。
客随主便,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间屋子,也只好装作毫无察觉,把手里的一大兜水果放下来,对两人笑言,“原来还有房东,那就太好了。”
沈钦言无奈地看着那袋子水果:“让你破费了。”
“你操心我的钱包干什么?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对了,你昨天说有题不理解,给我看看。”
他应了一声,正要进屋去,被李安宁叫住了。
“马上就吃饭了,还拿书做什么?你忘记怎么生病了?”
“怎么了?”我不解。
李安宁略带不悦:“他平时的各种事情已经很多了,晚上回到家还要看书,做你给他留下的练习题到凌晨两三点,最近气温变得快,他怎么会不感冒?”
难怪她对我态度不好,她就像那种心疼自家孩子的大姐,维护到了极致。
我明白这其中的微妙之处,点头道:“要做成一件事,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李安宁的神色相当不悦,“他考不考大学没什么要紧的。”
我刚要反驳,沈钦言打断我们,“安宁姐,厨房。”
“对的,”我顺梯子往下爬,“我都忘记了,你们吃饭吧。”
李安宁垂下视线,说了句“十分钟后吃饭”进了厨房。
她一进厨房我就笑起来,饶有趣味地看向沈钦言,他却神色尴尬,压低了声音,“安宁姐……对我的想法,不以为然。”
“别人的意见都不重要,只要你自己拿定了主意,”我说,“带我去看看你房间吧。”
“嗯。”
正如他所说,并不大,装修虽然有些老但看得出来非常舒适;唯一的问题是,这屋子堆放了四五个大大的纸箱子,挤挤挨挨,让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小了。我扫了一眼,箱子上还有着搬家公司的字样。
“一个月前我之前住的地方变成了危楼,我一时找不到住处,安宁姐就说她的屋子还有一间空房,她可以把空出来的屋子暂时租给我。”他解释说。
“李小姐人很不错。”我说。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像叹息,“是这样,只是——”然后静了片刻。
不打开箱子,自然是做好了随时搬走的打算。这是他和李安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