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安大夫是不是真有什么暗手……”
“你们的意思?”
“安大夫的性子;可是受人面辱而能忍者?”高尚又接口道。
安禄山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也是一顿足:“这厮奸诈”
叶畅第一次在李隆基面前折辱他;或许还只是对他的反击;但后来在门口等着他;就分明是对他的试探。可笑的是;他当时意识到这是一种试探;却只以为叶畅是想激怒他;从他口不择言中得到某种消息;却不曾想;叶畅想要试探的根本不是什么具体的消息;而是他的态度
他向来狂妄;从不忍气吞声;今日在叶畅面前表现反常;这只证明一件事情;他有把握在很短的时间内报复叶畅
想到这里;安禄山又忍不住冷汗涔涔:“是贼不愧为李林甫之婿;果然有李林甫风范”
当初李林甫就是这样;只要察颜观色;就能推测出他心中所想;让安禄山畏之如虎。如今叶畅或许还没有到李林甫当年的功力;可是揣摩人心的本领;却是李林甫一脉相承。
高尚与严庄对望了一下;两人面上都带有忧色:“安大夫;叶畅奸诈;要应付他;须得万分小心才行。”
“我知道;我知道……今日既然被他察知;你们说;我当如何是好?”安禄山说到这里;目光有些狠厉:“此贼不可留之”
“时机尚不成熟;猝然发动;只怕大事难成;反受其祸。”高尚喃喃地道:“这事情……”
严庄也低头苦思;见自己的两个谋主都这副模样;安禄山起身背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有时目露凶光;有时又稍显迷茫。
他心中有些遗憾;可惜吉温不在此;高尚、严庄虽然也足智多谋;但毕竟不是高官出身;在庙堂之争方面;他们两个还比不上吉温。
“有了”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严庄忽然道。
“请讲;请讲”
“叶畅只试探出安大夫的态度;却没有试探出安大夫的手段……既是如此;咱们就故布疑阵;只说安大夫与杨相联手马上就要有所行动……杨氏已然定计;就要铲险叶畅”
“这个……能骗过叶畅?”
“不须骗过他;只须要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好;接下来他要费尽心思;去猜杨相会如何对会他了。”严庄吃吃笑了两声:“杨国忠满肚子小伎俩;他与叶畅斗起来;叶畅便无暇顾及安大夫了。”
“好;好;就这样办”安禄山喜道。
杨国忠也得到了叶畅与安禄山发生冲突的消息;闻得此事;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抚掌大笑;但旋即皱眉:“我深知叶畅;他绝非不知死活之辈;他怎么会这时挑衅……莫非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
“还能有什么缘故;被逼得退无可退;原本就是一肚子怒气;偏偏安胡儿又撞在他枪尖上;自然要拿安胡儿发作。”虢国夫人懒洋洋地道:“你今日为何要装病;除了不愿去迎他之外;也不就是免得被他当场发落么?”
“哪有这么简单”杨国忠摇头道:“叶畅不是那种人;他一举一动皆有深意;唔……莫非他对安胡儿有所怀疑?是了;是了;安胡儿究竟是胡儿本色;做事情没有节制;听闻辽东那边;他乘着与渤海、新罗交战之机;在叶畅背后有些小动作;想来定是那些小动作让叶畅怒了”
虢国夫人对于军国大事没有半点兴趣;但她对于辽东的利益甚感兴趣;听得此语顿时大怒:“胡儿安敢如此”
“怎么了?”
“你不是许诺了;辽东的玻璃行当还有一堆好处;都是我的么;这安胡儿蠢蠢欲动;岂不就是要拿姑奶奶的家当开刀?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早瞧那安胡儿不顺眼;你得收拾他”
“我知此事;安胡儿手握重兵;若不是政略不及叶畅;我就会先对付他再对付叶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