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即可。”
韩朝宗便是大笑;仍然有愁苦忧惧之色;叶畅尴尬地转回身;他可是真心想走;但韩朝宗拉得紧;他想走也走不了。
总之韩朝宗这边;定然是出了大麻烦;让他这个京兆尹都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的大麻烦;他叶畅能避多远就该避多远才是。而且;这个问题韩朝宗说心知肚明;却不曾想到;叶畅根本是一肚子糊里糊涂。
介绍了高适之后;叶畅便被韩朝宗拉着登堂;双方宾主分落;韩朝宗便问起叶畅在边关时的情形来。
叶畅便将碎石军之战的事情;与韩朝宗细细分说一遍;韩朝宗时而发怒;时而叹息;待听叶畅说完之后;他摇了摇头:“我曾为封疆之吏;但却从未在边关有过军旅……我年轻之时;也曾想着在边关立功;如今看来;再无机会了。”
“韩公何出此言;韩公年纪虽是稍长;但精力过人;身体也强健;何愁没有出镇边关的机会”叶畅试探着道:“莫说出将;便是入相;也或未可知。”
“能保全首领;就已经是陛下念我辛劳一生的厚恩了……”韩朝宗苦笑道:“大约用不了;我的处置便会下来;唉”
他这一声叹;当真是千回百转;叹得叶畅心惊胆战。
这几天就一直等着虫娘那边的消息;没有怎么打听朝廷里的动静。听韩朝宗的口气;他莫非待罪在家?
若他待罪在家;那么那些权贵子弟敢于在长安街道上横行无忌也就可以理解了。他家前门可罗雀的情形;也就有了解释。但是;若他此时待罪在家;叶畅却大摇大摆地上门前来岂不意味着;叶畅有可能被他连累?
叶畅自己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对于仕途并无多少打算;但随他来的高适不同;还想借着此次在边关献策有功;乘机出仕。可谁敢举荐一个与待罪在家的韩朝宗有关的人?
饶是叶畅镇定;这个时候脸色也不禁变了;高适的脸色也沉郁下去。
“韩公;坊间传言纷芸;我无意去乱猜;故此直接找上门来;便是想知道韩公……这个待罪之事的真相”心念急转之间;叶畅知道;这个时候就只能顺势而为了;他正色指了指高适:“这位高达夫先生有长谋远虑;我邀他来;便是看看能不能帮上韩公;不敢说出谋划策;能补阙一也好。还请韩公勿嫌我二人冒昧;将前因后果都说与我们听。”
高适虽然有心事;此时还是忍不住翻了叶畅一眼;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能把瞎话说得这么顺溜的。高适仿佛又回到了洛阳城中;叶畅将他们三人一起拐去边疆时的情形。
那时这厮便是如此;一脸坦诚;再真挚不过了啊。
“十一郎你有心了。”韩朝宗果然在为感动。
其实韩朝宗对人情的认知;绝对是在高适等人之上的;但是他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正心情激荡;而这个时候叶畅上门;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叶畅对自己的情形应该是有所了解;这才会发生误会。
顿了顿之后;韩朝宗叹息道:“不过;你也是白费气力;我这是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韩公说说;或许有办法呢;有些时候;常规的法子没有用处;另僻蹊径却有奇效。”
被叶畅催得无奈;韩朝宗当下说起他如今的情形来。如他自己所说;他现在是遇到大麻烦;获罪在身;于家里等候处罚;原因便在于他在终南山建的别业。
他之所以兴起在终南山建别业的念头;乃是因为此前长安城中秘密流行一种“预言”;说是太平日久刀兵欲起;长安城中将会有战乱。若年轻一些;他定会对此嗤之以鼻;但年纪大了;不免就有昏聩多疑之心;韩朝宗对此将信将疑起来。
于是他就在终南山中为自己准备了别业;准备若真起了战事;便跑到那儿去避祸。其实长安城中权贵这样做的并不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