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不错……只是不知其人姓氏籍贯;如今身为何官?”
“我倒认识;曾于青龙寺外玉真长公主的宴游上见过;他便是叶畅。”
“夕阳无限好的叶畅?那倒是一个识情识趣的人儿……”
纱幔之后;莺莺燕燕;一时之间闹成一团。李林甫面带笑容;但迟迟未得幼女的声音;他咳了一声:“女儿;你自己意思呢;姐姐们可说了不少……”
“女儿……志在求道;不欲出嫁。”
良久之后;屋里传来清澈的声音;其余姐妹们一时都语塞。
然后便有人道:“也是;这少年郎虽是长得俊俏;只不过看上去过于文弱;莫要和那个谁谁一样;会被人看杀了。”
“我觉得他也不合适;坐在那发半天呆;同傻瓜一般。”
“就是就是;会做诗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大唐;三只脚到处流浪的蛤蟆没有;藏在树下的野狐狸没有;但能写几曲歪诗的所谓才子;拿个兜儿去街上;随随便便也捞三两个来。”
“姐姐们别说了。”那清澈的声音又道:“是妹妹无意嫁人;倒不是那位叶郎君人不好……”
“你们先走;为父与空娘有话说。”李林甫开口了。
虽然李林甫甚为宠爱这些女儿;但她们也知道;这是有正经事;一个个笑着或咬耳朵或使眼色;与妹妹空娘招呼毕;便离去了。
李林甫咳了一声;推开门;进了这间隔间。
他的小女儿李腾空有些怯怯地坐在那里;用一双微微惧怕的眼看着李林甫。
“如今知道怕了?”李林甫问道。
李腾空点了点头;神情中除了怕;还有些羞愧。李林甫很少在自己一向淡然的女儿面上看到这种神情;一时间不禁心中一软。
“也不知你是何时认识那小子的……是上回在洛阳?”
“与蔡侍郎家的女郎;一起遇上的?”
李腾空;正是当初叶畅在洛阳城时见到的那位李娘女冠;也是叶畅前几日在香雪海见到的那位李姓女郎。若没有看到她;吉温或许不会将叶畅的事情告诉李林甫;正是因为在香雪海中看到了她与叶畅很亲密地交谈;吉温意识到;叶畅或许有另一渠道与李林甫相通。
“后来还以为父之名;私自与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写信?”
提到这件事情;李腾空顿时垂下头去。
“空娘;你可知你此举;险些害了叶畅性命?”李林甫道:“他此次来;便是兴师问罪……虽然此前我与皇甫惟明亦有交往;但其人心傲性狭;一向瞧不起为父;你这封信;让皇甫惟明很是为难了叶畅。”
“女儿后来知晓了……只是信已经送出去了。”李腾空轻声道。
“诸子女中;论心思细密;你数第一;不该犯这等错;只能说是关心则乱。”李林甫微微笑了起来:“往常为父总是担心你性子清冷;常有出尘之志;恐非凡俗之人……如今看来;倒还是有拴得住你心的人啊。”
这话说得就有些为老不尊;李腾空面色绯红;头垂到了胸前:“阿耶;女儿与这位叶郎君;当真并无私情;只是见他有功德于百姓;不忍……”
“是;是;我家空娘只是不忍一德才兼备之人在军前枉死。”李林甫笑着接过口。
女儿的托辞他如何看不出来;若只是惜才;李腾空肯定会向他举荐此人;而不是这般;遮遮掩掩;结果好心办了坏事。自己这个女儿一向聪明;只是不愿意与人勾心斗角罢了;实际上她可懂事得紧;将一件事情办得这么蠢;那还是她懂事后绝无仅有的
若非如此;岂会轻易放过叶十一那小子
“不过;女儿;此子确实有才;今日为父召他来;原本是想训丨斥一番;但听得他于理财民生上;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