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一二次胜利;漫长的补给线也会极大消耗国力;最终将大唐拖垮来。
“步步为营;殖民获利;化敌为我;软硬兼施”;这十六字;乃是叶畅对于大唐边疆扩张的总方略。
叶畅出了兴庆宫;心里觉得甚是奇怪;李隆基召他来;难道说真只是为了问一问那些蛮女的风情?
若只是为了这个;为何会这么急?
心中琢磨了会儿;叶畅将李隆基与他的对话又梳理了一遍;李隆基提的事情很多;有辽东的;有云南的;有安西的;还有……
叶畅心猛的一跳:安西
李隆基所提的地方或者事件;多少都和他有直接关系;象辽东与云南;他在这两地都兼有官职;或者是海外仙山物产;不是他遣人发现的;就是与他有贸易往来的。唯独这安西;除了他这一两年来时常会在奏章中提到之外;与他并没有直接关系。
想到这里;他呼来叶安:“将所有和安西有关的消息;都整理好拿给我
他人不在长安时;叶安便留在长安;这个他最信任的族人;办事稳重牢靠;可以说是他最倚重者之一。他也没有亏待叶安;如今叶安也挂着勋职;论起品秩;也有六品。至于家财;更是远胜一般富人。
叶安依言而去;叶畅回到家中;李腾空已经从李林甫府回来;两人牵手细语;满心温馨;就在此时;却有人来禀:“郎君;外头有人求见。”
叶畅愣住了:“我今日方至;便有人来求见?是谁?”
“有名刺在此。”
叶畅接过名刺一看;却是“卫尉少卿、仪王友晃衡”;这名字很有些熟悉;叶畅想了一会儿;然后猛然忆起:这不就是阿倍仲麻侣;那位非常有名的日本遣唐使么?
“他要见我何事?”心中犹豫了一下;见叶安还没有将资料拿来;他便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瘦矮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年过半百;神情从容;举手投足;颇有士人之风。不过他这般模样;叶畅反而有些不喜;因此淡淡颔首:“晁公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于?”
他有些倨傲;看在晁衡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了;事实上;当晁衡第一眼瞧见叶畅时;便觉得敬畏;如此年轻;最成了大唐最有权势之人;所倚靠者;并非家族血统;而是个人的拼搏努力。
此等人物;也只有在大唐才会有吧。
“仆;李太白之友也。”晁衡先做了自我介绍:“与中丞素昧平生;早欲一见;只可惜中丞日理万机;为国辛劳;难得一会。今日在圣人处得闻中丞回京;大喜过望;仓促而来;有失礼仪;还请中丞海涵。”
这厮倒是很通人情;不说自己的官职身份;只说是李白之友;以叶畅和李白的交情;既是李白之友;叶畅自不会怠慢于他。叶畅果然起身;向他一拱手:“失礼;失礼;太白之友;即我友也……来人;奉茶;晁公请尝尝我于云南所寻野茶”
再分宾主入座之后;晁衡赞过茶水;便恭敬地道:“今日来拜谒中丞;一是慰平生之愿;二是有事要请中丞相助。”
“何事?”
“仆老矣;在大唐已三十四载;意欲随此次遣唐使归国;如今圣人那边已经请辞;却恨无舟楫可渡;闻道安东商会商船;往来于大唐、日本;如泛江河;不惧风波;故来请中丞;借一云帆;送仆还乡。”
叶畅吃了一惊;他听说过此人;却不知道他在大唐竟然呆了三十四年;更没有想到;他归国之事;会求到自己头上来。
他却不知;此事也与他有关。晁衡口中的遣唐使;乃是去年随安东商会自日本过来的使节;今年正旦之时;为争向李隆基朝拜的座次;还闹了一番。
“此事易耳;晁公自可随此次遣唐使归国……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先请教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