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洛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像被人当场抽了一记耳光一样下不来台,一直老神在在的老太太这会儿也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拧着一张脸,吐不出也咽不下。
不过旁边的老公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古怪的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看来老奴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各位了。”
说着他毕恭毕敬的向洛骁行了个礼,恭维道,“尚书大人当真是好福气,竟能生出这样机警聪慧的女儿,实乃家门之大幸,祖宗之庇佑,昨日在那种情况下,贵女还能临危不乱,深入那帮狗贼的老巢,恐怕连多少男子都没这样的气魄。”
这老太监越说洛骁越糊涂,一张脸讪讪的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听起来这老太监说的话句句是恭维,但是上一刻他刚刚骂了骆心安是洛家耻辱,对不起列祖列宗,是众人耻笑的表子,如今再听他的话简直句句都在他的脸。
老太太听不下去了,脸都被快被打肿了,不得已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转过头问道,“心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丫头嘴巴可真严实,竟然连一家人都瞒着。”
一家人?刚才骂我是表子,恨不得马上把我轰出家门的时候,你可没把我当成是一家人。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淡淡的瞥了老太太一眼,这样完全是看笑话一样的目光让老太太的一张脸僵的更加厉害,配上她极力摆出的慈爱模样,表情古怪的嘴巴都快扭曲了,那副鬼样子简直连个半身不遂的母猩猩都不如。
骆心安欣赏够了老太太眼睛里的慌乱和愤怒,这才施施然的看了旁边的老太监一眼,低声说,“公公,既然这是皇上的吩咐,一切还由您来说吧。”
这句话听起来极是让人舒服,如果骆心安真的趾高气昂的立刻说出她的功绩,未免给人留下好大喜功故意显摆的印象,偏偏她才是圣上御赏有功之人,却给足了老太监这一介奴仆的面子,这会儿这样不骄不躁,心平气和的开口,实在是极其聪明的姑娘。
这让老太监唇角的笑容更甚,看她的目光也更加欣赏了几分。
他毕竟是在宫里早就混成了人精的老滑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投桃报李,更何况他这会儿已经觉察到洛家个人之见的暗潮汹涌,一看到骆心安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着一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既然是贵女自己的事情,奴才哪儿又资格多嘴,贵女尽情说就好,若是这样还有人不信,简直就是质疑陛下的意思了。”
一句话直接敲在洛家所有人脑袋上,意思非常明白,骆心安如今已经不再是洛家可怜兮兮任人宰割的大女儿了,她既然是陛下亲封的“巾帼贵女”,自然就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再敢有人质疑她的话,就是公然挑衅圣命。
质地有声的一句话让洛心慈瞬间抓破了自己的手心,一双眼睛恨的几乎淌出毒液来,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顷刻之间骆心安这贱…人竟然可以咸鱼翻身,上一刻她还只配跪在自己面前当一条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为什么突然直接她竟遇上枝头,变成了有皇上撑腰的人?!
一屋子的人脸色五颜六色煞是好看,骆心安冲老太监感激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父亲、祖母,其实心安也没什么可说的,事情就像这位公公说的那样,昨天晚上我们被大雨围困,中了红莲教的埋伏,当时情况甚至紧急,而老祖宗大概是睡得太沉,没有发现我们隔壁屋子的几个姑娘,所以我们只好自己先逃。”
“但我毕竟是长姐,说什么也不能扔下妹妹自己逃跑,所以当时我送走二妹之后,还没来得及把三妹送上马,红莲教的追兵就来了,我一时没有办法,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的时候,几个锦衣卫突然出现杀光了所有追杀来的红莲教狗贼,这才把我给救了。”
听到这里洛心慈忍不住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