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聽罷呆了呆,他不知道竟然連個囚車送行都那麼一番典故,此時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道是該同情那些被誣陷的好官,還是該為現在這些罪犯能享受和那些好官同樣的待遇而覺得不值。
顧琅看著陳星苦惱的表情,收起了臉上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又恢復成了往日裡那種溫潤如玉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好了,別想那麼多,左右都是過去的事了。新皇是個仁君,在他的治理下,這個國家會越來越好的!」
陳星點了點頭,臉上凝重的神色也一點點的消散了開來,等到重新抬起頭來又恢復成了平日裡那副樂天知命的模樣。
見陳星一哄就好,顧琅也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接著道:「不是說要去看鋪子嗎?我們先去找個人,他應該知道這附近的出租信息。」
「嗯。」對於顧琅的安排,陳星沒有任何的異議,畢竟他來這裡才沒有多久,遠不如顧琅知道得多。陳星兩人肩並肩離開原地,一起朝著顧琅說的方向走。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待在囚車一個角落裡,髒的不成樣子的麻木女人,猛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在看清顧琅的樣子之後,神色激動的撲到了囚車邊上,奮力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顧琅一樣。
「啪」的一聲,厚重的鞭子直接抽到了女人的手上,女人立馬就抽回了手。
官差惡狠狠地看著坐在囚車裡也不老實的女人,威脅般的甩了甩手上的鞭子,看著那個女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閃,輕蔑的笑了起來,嗤笑道:「給我安靜一點!別鬧什麼么蛾子,不然小心爺給你好看。」
喬老闆捂著自己被抽了一鞭子,此時火辣辣疼的手,看著威脅得盯著自己的官差,拼命的點了點頭。
官差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吐了一口唾沫之後收起了手上的鞭子,背著手去和自己的同事聊天去了。
喬老闆看著離開的官差,將視線重新看向了剛才顧琅他們站立的方向,只見那裡除了一個空蕩蕩的竹簍子,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喬老闆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俊美的書生和俊俏的小哥兒說著話,畫面美好的仿佛是一幅畫,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剛開始是小聲啜泣,後來是嚎啕大哭,逐漸變得越來越撕心裂肺起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當初就不該動那點貪念,如果她不動那點貪念,或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喬老闆哭得撕心裂肺,周圍的犯人麻木的看著,周圍過路的人也是見怪不怪,指指點點看著熱鬧。
手裡拿著鞭子的官差看了一眼剛剛才被警告過,現在又發出聲音的女人,剛想揚起手裡的鞭子給她一頓教訓,就被旁邊的官差拉住了。
那官差看著他,戲謔的笑道:「隨她吧,反正以後也哭不出來了。」
握著鞭子的官差看了一眼同自己說話的人,再看看聲音逐漸變小的女人,收起了鞭子,「也是,畢竟死了就不能哭了。」
陳星跟著顧琅離開了那條滿是店鋪的街道,來到了滿是居民的小區。
看著面前鱗次櫛比,匆忙了生活氣息的小巷,陳星看著一個跑過去的光屁股小孩,有些好奇顧琅說的那個人怎麼會住在這裡。
等到陳星再次回過神來,就看到本該站的自己身邊的顧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前面一家院門口,輕輕地扣響了門栓。
不一會兒,一個半瞎的老頭從裡面打開了門,看著站在外面的顧琅他們疑惑道:「你們找誰?」
顧琅看著這老人,客客氣氣的道:「老人家,我們想要租鋪子,特地過來找包打聽。」
那老人家掃了一眼淡定的顧琅,再看看不遠處好奇的看著巷子裡的陳星,打開了面前的房門放他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