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道是父亲在冥冥之中为我指路?他无从多想,只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面对着父亲的灵牌,沉默不语。
余世伟一夜未眠,此时正好休息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非常警觉,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沈航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曾一山,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曾一山带的两个跟班站在门口,他想进屋去却被拦住了。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看看?”
“对不起,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想你来的不是时候,家母刚刚过世,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沈航堵在门口,声音很大,希望能让余世伟听到。
“不管怎么说,我跟你父亲也是老朋友了,难道想进去瞻仰瞻仰老朋友也不行?”
曾一山这么一说,沈航就无话可说了,只好让道让他进去。
曾一山走到灵位前,端详着牌位好一阵,而后沉声叹息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正是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却走了,要是当初听我一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啊,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在合作进行一些大事业,真是天妒英才啊。”
沈航明白曾一山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感觉这些话像针一样刺在他心脏上,虽然疼痛难忍却又无法发作。
“日本人不好惹啊,惹上日本人,你就是死也不得安宁,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日本人也会抓你回来,这样的事我可见得太多了。”曾一山的表情看起来很心痛,说完这些,转身看了沈航一眼,继续说道,“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这个……我还需要些时间,刚回来不久,想先处理完一些家事再作打算。”
“也好也好,不过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哦,在这个世道,好多机会都是转瞬即逝,所以一定要好好把握。”曾一山说完就转身告辞,沈航送他到门口,正要关门时,对方又回头说道,“最近北平城不怎么太平,时常有乱党骚扰,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关好门,不要让陌生人进来。”
“咚!”曾一山正在说话间,突然一声脆响从里屋传来,两人同时回过头去,曾一山满眼狐疑,谨慎地反问道:“房里难道另有其人?”
沈航心里一紧,看着曾一山充满怀疑的眼神,正想开口,突然听见一声老鼠的叫声。曾一山这才转身笑道:“原来是只老鼠。”
“是的,也许是房子闲置太久了。”沈航接过话道。
“记住我的话,世道太乱,可不要让陌生人进来哦。”曾一山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沈航盯着他的背影,心底一冷,越发觉得此人太过阴险,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警告他某些事情。
回到屋里,他再也忍不住,愤怒地一拳砸在门上。
“哈哈……年轻人,像曾一山这样的人,无论你怎么愤怒都是毫无作用的,我听见了你们之间的对话,所以现在可以非常确定,你父亲的死肯定与此人有逃脱不了的干系。”余世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倒使沈航逐渐产生了一种信任感。
“曾一山到底是什么身份?”
“日本人的走狗,为虎作伥,专门帮助日本人*中国人。”余世伟声音立变,狠狠地骂道,“国民政府已经启动了除奸计划,我想此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沈航又想起了父亲的死因,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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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夜晚,黑如深海,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根本无法看透深浅。
天气略微有些寒冷,但沈航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好热,额头上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临出发前,他的心情显得异常烦躁,不知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余世伟看出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