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世界没有声音,我一定会崩溃的,瞎子这样想着,很快就把白天的不快忘诸脑后。
他甚至他开始为聋子可惜了:这美妙的声音,要是聋子能听见,他一定会和我一样的激动不已吧。
第二天一大在瞎子便早早的起床,赶赴聋子的家,直接推门进去:我说聋子啊,别睡了,我和你说说这些你没法领悟的东西,太奇妙了!
任凭瞎子牙咿呀伊的说了半天,聋子还是只翻了个身,似乎还在做梦,说着真美,真美。
见状瞎子有些伤心,自言自语的说,「聋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很多年间他们心中那不能传递的艺术慢慢的只有一遍遍的自己和自己重温。
——如果不是那天,他们心中的完美只会让他们孤独的抑郁而终,但是一切都是戏剧的,就像宿命的门扉一样,打开了就再难关上。
聋子就在村北边的土里作业,再过去一点点,就是深深的悬崖。
就在他埋头努力干活抬头的一个空档,猛然间他觉得自己能听见一些声音了:夕阳西沉,晚霞红了半边天,那折翼的蝴蝶肆意的飞舞在花丛中。悬崖下边那流动的水,微波粼粼。周围嶙峋的山峰中的松树随风摇曳,荡漾的松涛由近及远又迂回着来到他面前。
难道这些不是声音吗?聋子心想。
他真的想告诉瞎子他能听见了!真的能!
他突然很想去摘取悬崖边上,那红的耀眼的花朵,想用随身带的塑料袋子装满这些声音。
他天真的以为,声音随风都会送进他的袋子,被他收藏,然后他就跑去放给瞎子听,再然后他们会手牵着手,围着火,转着跳舞,彼此高兴,彼此欢快。
这般想着,于是他真去做了。
把塑料袋张开,用嘴叼着,任凭风吹进去,然后错手爬向那娇艳的花朵。
可就在触手花朵的那刹那,聋子身子失去了平衡,象断线的风筝一般,飘向了山底。
当聋子走到瞎子身边,已经是伤痕累累,那是被树枝挂的,要没那些树,聋子恐怕再也见不到瞎子了。
他气息恹恹的瞎子说,「我能听到声音了,我能,你看这满袋子的声音,是不是和你听到一样好听?还有这花,你也听听,是不是有生长的声音啊?」
聋子就这样走了,走的很安详,手里还紧紧拽住袋口,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瞎子吼着,到处乱跑,被撞的头破血流,然后就在聋子的身边坐着一言不发,他想自己能看到了聋子的容颜,比天籁之音还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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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上面的故事后,坐在那气球状的旗帜旁边的我很久都没有说话。
而刚刚为我讲完故事的寡苍也莫名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只有旗帜挥动时呼呼的风声萦绕在我们两人之间。
半晌后,我先打开话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宁愿坐在这山谷的大门的最高处远远地看着瞎子和聋子两人,听着你讲他们的故事给我听,也不愿意进去和他们说说话?”
“不会。”寡苍笃定道。
我有些奇怪他为何如此肯定,但我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正值暑假,我的家乡刚好在放一部叫《射雕英雄传》的电视,放完之后我们也开学了。在上早自习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全都围在一起讨论暑假时看的那部电视剧,说着说着她们莫名的讨论起一个关于‘如果黄蓉不在的话,什么类型的女子才最适合郭靖’的话题来。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我,这时忍不住问了句‘黄蓉不在的话,郭靖根本不会存在,你们讨论这种问题不觉得无聊吗?’我话一说完后,我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