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我在这衣食无忧,有手有脚,还能饿死吗?”
裴哲严收起往日的风流倜傥,正色道:“夫人就不想洗清冤屈吗?”
“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就算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难保薛隐心中不留介蒂。他若是能信我,我何须证明。他若是不信,我又何必证明。”孟桐不是个纠缠不清的人,经历过一些人,懂得取舍,懂得退让,懂得让自己不受更多的伤害。说到底,她到底是一个自私的人。
“裴某一向敬佩夫人的风范,宠辱不惊,在京城的贵女圈中夫人倒是难得的异类。”
孟桐不以为然,“我只是比她们更早认清女人这一生的路,侍候夫君,传宗接代,方是女人的本分。那些多余的才华,只不过是让她们能卖个好价钱。而在当日,我已经有了最好的婚配,又何须点缀。”
“夫人心中敞亮,胸怀坦荡,却少了些防人之心,否则也不置于到了今日的下场。”
“裴老板如此相信孟桐,孟桐感激。”
裴哲严却摇头,唇边笑意尽起,“裴某只是相信,能为夫人舍命的,当今之世唯薛隐一人。有薛隐在前,西门岸又怎会入夫人的眼。”
裴高二人离开后,西门岸拖着瘸腿出现在孟桐的视线内,苏浅持刀拦在门口,被孟桐冷冷地喝开。
经过两日的冷静,孟桐的愤怒没有先前的强烈,却还是憋着一口气,无从宣泄。
她把西门岸请进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跟我走,我能予我正妻之位,能予你富贵荣华,能予你忠贞不二的爱。”西门岸动情地说,“我想娶你,不想看你在薛隐身边受苦。”
孟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很诱人,可是我拒绝。”
“我比薛隐更能给你安稳的日子。”西门岸涨红了脸,“他隐忍多年,来日必是要篡权夺位之人,一旦他兴兵谋反,就是乱臣贼子,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你还如何保你孟家,保孟昶此生安稳,你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可我不同,我西门氏一不入朝,二不为官,百年杏林置身世外,可保性命无虞。”
“西门先生,还记得你的发妻是怎么死的吗?”孟桐垂眸低笑,“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何谈将来?”
西门岸被激得脸色发白。
“你不是想娶你。你只是想证明,你比薛隐更强。你被他废了一条腿,你心怀怨恨,你家破人亡,把一切都归咎于薛隐,你从不曾正视自己的无能,一味把责任推到薛隐身上。他是年少气盛,不知轻重,可他知错能改。可你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那日之后,西门岸收拾行囊,不知所踪。京城西门家派人来寻,只说他再也没有回家。
腊月刚至,出征的薛家军胜利班师,浩浩荡荡的战船满载而归,薛隐立在甲板上迫不及待地寻找着思念的人儿。
她说过,会等他回来。可却不见她的身影。
“王爷。”苏浅负荆请罪,直挺挺地跪在薛隐跟前,“末将失职。”
薛隐听罢眼神骤冷,甲胄未卸,直奔城西的宅子。
孟桐正和孟昶坐在檐下看书,一人一册,悠闲自在。
薛隐抬腿进屋,铠甲轻碰,铿锵有力,“你就是这么等我的吗?”
孟桐抬眸,眸中闪过一抹惊诧,心中的热切让她倏地起身,手中的书卷掉落在地,“你……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过一辈子?”薛隐走进,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直视她的双眼,“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孟桐失望地别开脸,“真与假就那么重要吗?”
“只要你说,我就信。”
“那好。”孟桐迎向他如炬的目光,“你能否告诉我,当年劫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