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夹缝之中,他只能仰他人鼻息才能坐上今日礼部侍郎的位置。而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孟谦。
“我让你带进宫里的香品,太后可还满意?”
姚若麟一瞬间回过神,方才的失态一扫而光,“满意,太后命你明日进宫。”
“那就多谢姚侍郎。”孟桐福了福身,“不知大人可见过齐王殿下新收的侍妾锦绣?”
姚若麟不解地蹙起眉,说到齐王殿下新收的侍妾可谓是一件最荒唐的艳事。半年前,齐子行在京郊的庄子避暑,突然心血来潮到水月庵上香,一眼相中庵内的一名女尼,将其带回王府赐名锦绣。据说,这位女尼长相酷似姚若水,故而得到齐王的青睐。姚若麟只当是笑谈,并没有在意,此时被孟桐刻意地提及,他突然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沉香在暮色四合时回了府,带来了三年来西门岸的第一次回礼,一瓶化瘀去疤的药膏。孟桐捧着青花瓷瓶端详半天,有些失望地扔在一边。
“这是西门先生亲手交给你的吗?”
沉香摇头,“是他的书僮拿出来的,说是先生交代的。”
“他不在府中?”
“他还在守灵未归。”
“快一年了吧?他也该回来了。”
三年前的绑架事件,孟桐最终得救全赖于西门岸的通风报信,她感恩于他的仗义相助,多次示好被拒,碍于他已有妻室,她也不便多有骚扰。去年,西门岸的发妻因病去世,孟桐一直差人送去不少的礼物,可都被西门岸退了回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收下孟桐的礼物,并有了回礼。
“二娘,就算再不济,您也不能给人当填房,还是个没有功名的郎中。”松香端着晚饭进来,狠狠地瞪了沉香一眼,沉香不服气地瞪回去。
“松香,你别骂沉香,是我让她去的。西门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松香放下盘子,“二娘,带兵救你的人是长平王薛隐,他是兵不血刃地把你救回来。”
“兵不血刃?”孟桐冷笑,“没有西门岸的机智,他如何能兵不血刃?”
松香还想再说什么,被孟桐冷冷地打断了,“不必再争,明日我要进宫,要早些歇息,晚饭就不吃了。”
隔日一早,孟桐拿出一袭新置的粉色襦裙,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素雅的装扮,将自己打扮得如同三月的海棠,悄悄地从后门出府。
华太后和她算是旧识,曾经在元宵灯会上见过一次,当日华太后对她颇为满意,想召她入宫侍候今上,后来因为种种意外而夭折。华太妃随薛隐远赴西南灾区后,华太后似乎也没有争夺孟桐的心思,依稀只记得她是一个容颜出众的女子。可是当她面若桃李地跪倒在大殿之上,华太后还是被她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无怪乎她会成为众矢之地。她拥有太多别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出众的相貌,父亲的宠爱,所以她理所当然地隐藏她同样出色的才华,而这份才华她到今日才让它重见天日。或许已经有人窥见一二,才会对她下如此狠手。华太后开始有些后悔。
“你制的香品,哀家很喜欢。和当日姚家九娘的香品比起来,你的香更清朗明媚,不似她的香那般勾人心魄,却有着荡气回肠的空旷委婉,特别适合宫里。”华太后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投她所好而制的香,但不得不佩服她调香的手段,恰到好处,让她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低着头,双手掩于袖中,“谢太后夸赞。”
“今日召你前来,哀家是想当一次媒人。”
孟桐掩饰不住心中的不安,双手在袖中绞得紧紧的,“臣女不敢。”
“是这样的,哀家的姐姐,也就是你的义母长平太妃向哀家求亲,要哀家把你赐给长平王。可是数年前京城那段未了的谣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