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芯淼叹道:“三嫂子,你也没有义母她说的那么笨嘛?这些事儿,你不是看得很明白?”
因为看到信中苏夫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对自己的失望之言,但那许多的指点与分析……还是让卫长嬴有点恼羞成怒,道:“怎么我很笨吗?”
“我可不知道。”端木芯淼很直接的道,“三嫂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心思,大抵是在医理上,这些弯弯绕绕的其实是半懂不懂。不过义母几次给我的信里,都写了很多指导你做事的话……我想你做的事儿被义母挑出那许多不是,一定很糟糕吧?”
“……”卫长嬴几欲吐血!婆婆她老人家过几年都要有曾孙和曾外孙了好么!自己的长子还没满周呢!再说婆婆对明沛堂多了解啊!就她方才所看的那一封信里,苏夫人对自己可也没有很责备,而且苏夫人给出的分析证明了卫长嬴大部分的做法那都是对的!
呃,只不过,限于年岁,还有对明沛堂的了解,有许多地方用苏夫人的眼力看来还不够细致周到罢了……
卫长嬴相信,若婆婆在自己跟前,即使要给自己指出这些不周到的地方,也一定会先夸自己几句的。
结果到了端木芯淼嘴里,却变成了“很糟糕”……还“一定”……卫长嬴沉默半晌,才幽幽的道:“我若是把事情都办得很糟糕,你以为如今那些从外地赶过来跟你求医的人,想住进这明沛堂,还轮得到我来决定答应不答应?”
端木芯淼很真诚的道:“啊,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三嫂子你跟我关系很好,生怕不请教了你的意思,你在我跟前进谗言?”
“……”卫长嬴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端木芯淼跟她对望一眼,尔后立刻移开了视线,望天望地:“我就是这么一想,三嫂子你可别生气呀!我又没说我认为你靠了我的相……是不是?”
你那话跟直接这么说有什么两样?!
卫长嬴阴恻恻的道:“你再罗嗦,信不信我先在这儿捶你一顿?!”
“还是不要了,三嫂子您如今可是大忙人,西凉城里这许多求医之人,虽然诊治的是我。可我却没打算离开明沛堂,您可得安排好了人手招待他们才是呢!”端木芯淼见逗卫长嬴也逗得差不多了,生怕真把她惹急了挨揍,嘿嘿一笑,摇着头,一溜烟儿的告辞跑开了……
卫长嬴打发了她,叫来黄氏,把经过说与她知:“……想不到婆婆竟然一直盯着这点,而且如此的巨细无遗!”
黄氏沉吟道:“这也没什么,横竖少夫人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固然细节上不如夫人在这儿的老练,但大方向上是没有错的。而且这些疏忽也是因为咱们初来乍到,对沈氏族中全然不熟悉的缘故……当初动身时,夫人可没跟少夫人说太多族里的事情。”
“婆婆这儿是没有什么,横竖自从光儿落地后,公公婆婆待我都是和蔼的。我是想着夫君走前说过的话。”卫长嬴摇头道,“那番话上回我也告诉了姑姑的——夫君希望尽快彻底掌握明沛堂,本来我以为魏祚将衰,只是夫君的推测,这么大的事,未必会成真!然而……如今连婆婆也这样关心着我抵达西凉以来做的事情,看似她对我不放心,我倒觉得,真正的缘故是婆婆急了!”
黄氏一怔,急速的思索了片刻,随即道:“公子所言甚大,婢子也不敢全信!只是若夫人也这样急于看到少夫人您独当一面,那……可见至少阀主那儿也是这么想的!”
沈宣夫妇可都是正值壮年,再不恋眷权势,也很没必要这会就心急如焚的催促着儿子媳妇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