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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2 / 4)

话来,怔了一怔。这数月之中,两人看似敌意稍减,更有师徒之实,暗地里实是微妙僵持,各怀鬼胎。她见殷迟说这话时眼神认真,眸子竟有些柔和,与平时大异其趣。便答道:「能了结是最好。我也没甚么恩,我要你办的事,原是要身负画水剑术这样的武艺才办得了。」殷迟摇头道:「你教得用心,我岂有不知?」冯宿雪微笑道:「那也是你这样的人才,我才愿意好好地教哪。」

殷迟却不去理她话中的暧昧,心中只疑惑:「若只是爱才,要训练我成为她手中的杀人之刀,也会如此尽心尽力么?换做别人,她的神情也会是这样吗?我始终不服断霞散,她为何对我如此放心?过了这许多日子,我仍不明白她心中怎么想我。这人为何这样奇怪?」于是站在涧旁,注视冯宿雪灰蓝色的双眼,目光毫不躲闪。

冯宿雪看他持剑凝望,数月来殷迟居于山腹之中,那在川西野地里长大的黝黑肤色已淡,面色如玉,虽然身上衣衫敝旧,却风采照人。她忽然间脸上微红,别过眼光。她一生中有过许多男子,戏弄这少年、要他相伴,也只是兴之所至,更不是第一次主动向男子求欢。自己也不明白在他的注视之下,何以会突然羞怯。

殷迟却一无所觉,见冯宿雪似乎略现忸怩,转开了眼不看自己,便在心里「哼」了一声:「她又来美色诱人那一套了。幸好我此刻专心练剑,不受影响。」

这之后更无别话,冯宿雪仍不时领他到大湖边练习踏浪,平日则让他在山涧上练剑。涧旁草地新苗早生,几座雪峰却是清冷如昔。殷迟眼望雪峰顶,总常常想起无宁门的家,那儿景致虽不如此处般好,他毕竟是首次长时离家,不由得越来越思念家乡。

这天冯宿雪又要他带上毯子干粮,要到那大湖边去,两人分骑从山下驰出。此时已当六月,殷迟沿路见到黄色油菜小花开得漫山遍野,心里又是一动:「这与家里是多么相像!」又思及阿爹忌日将近,突然间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且慢!」一勒马,那马前蹄才扬起,他便一个筋斗翻下地来。

冯宿雪对他这等急驰中陡然落地的逞技之举也见得惯了,掉转马头驰回,问道:「干甚么了?」

殷迟道:「我离家已久,要跟你告个假,回去看一看。」冯宿雪微微一愕,随即微笑道:「怎么这么客气?你要回无宁门去?」殷迟点点头,语气坚定,道:「是。我好生记挂家里,我返乡一趟,再回到这里来。」心道:「来了,且看她是不是要派门人跟随于我,好找到无宁门所在、追踪令牌?」

哪知冯宿雪神色轻松,道:「也好,你这就去罢。」殷迟倒十分意外,道:「你这就放我去?」一手始终不离缰绳。

冯宿雪点头道:「接着。」伸手入袋,取出一枚白色药丸,弹了过来。殷迟伸手接住,冯宿雪道:「你服了这一颗『蛾眉乱』。」

殷迟嗅到药丸一股水果般的甜香,听到这一个怪名字,一声不吭,仰头就将药丸送入了口中,取过水囊喝水吞服了。冯宿雪笑道:「你怎地问也不问,就忙不迭地吃了?要是一吃下便摧心断肠,怎么办?」殷迟扬了扬眉,道:「我若不服,你也不会放我走。你要杀我、整治我,定有其他巧妙法儿,我避得开么?说罢!你限我何时回来?」

冯宿雪也跳下地来,道:「这药物寄居血脉之中,药性慢慢转变,三个月内,不会便发。发作时因其性已变,就能从血脉侵入脑髓,那时眼前出现幻觉,心念大乱,身子痉挛,同时脑袋痛不可当,叫人以手抚额,恨不得将脑子揉了出来,药名『蛾眉乱』便源自于此。我以往所见,死者由于太过痛苦,多半尚未等到脑髓被侵蚀,便趁着片刻的神智清明,以头撞柱而死。即使不死,解药若服得太迟,剩下一条命,智力与四肢行动也会大受损伤。」殷迟也不如何害怕,说道:「是这样,九月十五之前回来领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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