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栖息的飞禽走兽四处逃窜。
雷小月坐在竹床上给刚洗好澡的云扬擦拭温漉漉的长发。云扬听此吓得往她的怀里靠,紧紧巴着她不放。
“嫂子,忘尘会不会有事啊?”飞雪脸上写满担忧之色,那惨叫声听着心有余悸,到底是多大的痛楚让忘尘惨叫出声。
“要不要去看看?”雷小月用布巾包着云扬的长发。他小家伙寻了个舒适地,她洗完澡刚换上的衣物可就遭殃,湿了一大片。这简易而结实的竹床与隔开大浴桶的竹板是建茶棚时让人顺便做的。
子影此刻在里边洗澡。雷小月和飞雪,云扬在外边的竹床上弄干头发。冷月在隔壁杂物屋(现在成了冷月的药房)给忘尘泡药澡针炙,五天一针灸,汤药不离口。这种痛至骨髓的折磨不知何时才能罢了。
“不了!”飞雪摇摇头,忘尘再三告戒她不要去看,她不想拂了他的心意。
“没事的!”听者都觉得心颤,何况是切身感受的本人。
“嫂子!忘尘得了什么病?”飞雪狐疑,每次问忘尘都被他唬弄过去。
“自娘胎带出来的一种病。”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哦!”飞雪低垂下眼睑,看来忘尘的病非同小可。他们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吧!她又不是笨蛋,忘尘天天药不离口,如果不是病入膏肓,谁会喝那黑乎乎的药汤。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装聋作哑当作不知晓此事。
“娘!叔叔厉害!”云扬仰头,两眼笑眯眯的。
“你又知道?”雷小月摸着云扬半干的长发,把布巾拿下来。
“当然!”云扬在她的怀里转身,大眼睛神采奕奕地与娘亲对视。
“好了!你不是要跟姨练武,快去吧!”雷小月看见披散着长发,一身清爽的子影从竹板后面走出来。着手给小家伙穿木屐。小家伙现在对学武兴趣正浓!
“姨!走啦!”云扬小跑上前,伸小手牵着子影的玉手往门外走。
“影姐姐!我也去!”飞雪跳下床,追了上去。与其在这里干坐着心神不宁,不如跟影姐姐学一两招防身用。冷月就算了,他自己不会教别人,还骂别人笨手笨脚的,她才不要自讨没趣找骂。
“飞雪,别忘了练字。”雷小月提醒那显然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小妮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飞雪学认字的真实写照。偏偏忘尘性子又执拗,不允许底下的弟子如此看待学识的态度,俩人就天天上演鸡飞狗跳的戏码。
“我睡觉前再写。”飞雪话音未落就没了影。
恐怕一回里屋沾床,你小妮子就会直接梦周公。这已经屡见不鲜了。雷小月伸手将晾干的长发扎起来,起身走进竹板里边。排掉大浴桶里的水重新注入干净的泉水,再往大浴桶底下的灶膛丢几根柴火。这灶炕上大澡桶原先就有。这原先的主人想得也周到,桶的底部有排水口,桶口处接着引水的竹节,用时拿掉出水口的软塞就有泉水流出来。
“小凌!小凌……”
“冷月?”雷小月恍惚回神,推开凑到跟前的大脑袋。自打他表明心迹之后,逮着机会就瞎套近乎!大色胚一枚!
“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冷月满脸倦色,这针灸极耗心神,他现在只想好好泡个澡回房睡觉。
“忘尘呢?”
冷月边解腰带边回道:“昏过去了!”
“在哪?”这家伙有过前车可鉴,针灸完把忘尘丢药桶里不管的先例。
“在他屋里。”他上次只是一时忘记了,并不是故意的。小凌倒记得清清楚楚。
“冷月,我说……你在干什么?你有赤身裸体的嗜好?”雷小月把手里的柴火全往冷月的身上招呼过去。不是正说着话吗?他手脚倒挺快,一下子全身上下半件衣物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