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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5)

发在脑后散散地束着,白白嫩嫩的脸蛋,很细致的五官,滴溜溜圆漆黑的眼珠子。笑得很灿烂。

他穿着灰扑扑的短裤短衫,可却也遮不住那一身的灵动气息。

见到这么个半大孩子,顾澄晚眼里的警惕褪去了些,虚弱地开口问道:“这……这是哪里?”

他记得,在昏迷以前,自己不辨方向神志恍惚地走着,直到脚下踩空,跟着耳边风声响起,就失去了所有知觉。

“这里是‘绝心谷’,住着我和师父两人。”那孩子笑嘻嘻地答道,“你从崖上掉下来,师父见着了,就接住了带你回来。”

顾澄晚愣了下,点点头:“那,敢问令师身在何处,在下要感谢令师的救命之恩。”

花残只一打眼间,已然将这人看了个通透。

与昏迷时的羸弱感不同,从他说话语气、待人接物的姿态,都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家养出来的子弟,温文尔雅进退有度,该是个极出色的人物。然而气色不好,一是为毒素所致,一是为心伤所致。

心下这般想着,花残脸上却一点不露,做足了十岁孩童的模样,笑得天真无邪:“不用啦,本来我们也没安好心。”

顾澄晚听着怔住,这等话从这稚气未脱的男童口中说出,怎么都有些古怪。

却没等他再问,花残又笑道:“师父把你送给我啦。”说出的话,纯真得近乎残忍,“我该学高深些的毒术了,但正差个活物,你正好掉下来,我们就省事了。”

然后他看见刚刚醒来的青年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轻颤,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在听完花残话后,顾澄晚陷入一瞬间的怔忪。他原不是个懦弱之人,更非受了打击便要寻死之辈,若不是所有生存理由被全盘否定,他也不会失足坠崖。可如今,大难不死自然是好,但却要变成他人猎物、堕入暗无天日的境地了么?

“你乖乖地听我话,我就不会让你死得很快。”花残不打断他的思量,只把事实用娇嫩童音徐徐道来,“你中了毒,做我的毒人,我能让你活很久,若是毒术练成你还没死,就帮你解了它,放你走。”

顾澄晚听到,猛然抬头,眼里精光闪烁。

花残又嘻嘻笑了,嫩生生的小手摆了摆:“别看我,毒人可没这么好做,撑不住死掉了,也是寻常之事。”

“为何对我说这许多?你要是打断了我的手足,也能用我试毒。”顾澄晚定定看着花残,等候对方回答。

那男童翻个白眼:“哪里要那么麻烦?师父能把你做成活死人,包你百依百顺。”他见那青年面色一白,又笑了,“可我不喜欢,用毒之时,我还想听你说说感觉,才好做些改动、更进一步呢!”

顾澄晚深吸一口气,平静了情绪,一拱手说道:“我会谨守本分。”也绝对会熬过去的。

这孩子不辨是非不知善恶,说起话来狠毒之极,日后必成大患。不过,这原本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死过一次还能见着白日,便也只想活着走出去,看看那人下场。

“既然你要做足本分,就要与我同起同卧,我也好时时照看,以免浪费了我的毒呀。”花残得了承诺,弯起眼,笑得很是可爱。

谷中与世隔绝,岁月如梭,一晃又是一年过。

花残十一岁,除了长高一寸,倒也没什么其他变化。

脱下青色绸衣,换上粗布麻衫的青年靠坐在屋外一把藤椅上,闭着眼,呼吸微弱,像是个死人一般。淡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增添了一抹光华,与一丝血色。

他的唇,是深紫色的。

花残端着个瓷碗走过来,推了推青年的手臂。

青年皱了皱眉,发出一声细弱的呓语,他醒了。

“阿澄,这是今日的药。”花残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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