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闷声道:「姻缘天注定,原是万万不可改动的。当初是我酒醉糊涂,才会看错了姻缘,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千万不能逆天而行啊。你跟白七梦本就没有缘分,又何必苦苦强求呢?」
寒疏懒得听他废话,只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道:「你连头发也不想要了吗?」
月老再次惨叫出声,果然不敢继续逞强了,很没出息的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堆酒坛子。
寒疏使个眼色,飞羽立刻会意,走过去一阵翻找,最后寻出一本皱巴巴、被酒水浸泡过的册子来,双手递了上去。
寒疏一页页翻看过去,很快就找到了白七梦的名字,又命飞羽取了朱笔过来,提笔就往下勾。
月老死命护着自己的脑袋,好心提醒道:「寒老弟,你身为刑堂主人,应该最明白触犯天条的下场。你又不像二殿下般有通天彻地的本领,难道就不怕万雷轰顶之劫?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嗯,」寒疏弯一下嘴角,竟然微笑起来,目光如水一般,柔声道,「我第一次瞧见那个人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说话间,朱笔在姻缘册上重重的划下红痕。
他与白七梦,红线相连。
番外
春光明媚,日头正好。
天河边上绿草如茵,阵阵微风拂过,吹散开漫天的花雨,正是郊游的好时节。
三只毛发纯白的小老虎在暖洋洋的草地上跑来跑去,互相追逐着嬉戏玩闹。后边还跟了一头同样毛色的大虎,猛地冲过来叼起小虎,原地转个圈后再甩出去,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临近中午,三只小虎闹腾得没有力气了,才软软地趴倒在地上晒起太阳来。那只大虎则甩了甩尾巴,身体被一片白光包裹住,渐渐幻化成了人形——五官精致,容颜俊美,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愈发衬得他举止潇洒、气度不凡。
白七梦手腕一转,手上就多出了一把折扇来,笑眯眯的朝坐在树下的寒疏走过去,道:「怎么到了外头还是看书?不跟着一起玩吗?」
寒疏抬头瞧他一眼,手指在书页间掠过,一本正经的说:「在天河边嬉戏游玩,是违反天界规矩的……」
「好啦好啦,」白七梦马上摆手打断他的话,「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吧。」
边说边在寒疏身边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望一望头顶上的太阳,笑说:「这么好的天气,若能再放个纸鸢就更好玩了。」
寒疏的嘴角抽了抽,马上说:「根据天界的规定……」
白七梦懒得听他说下去,体力一恢复,就又跑过去陪小老虎玩儿了。而且他说到做到,果然用法术变出了一只纸鸢来,高高的放飞到天上去,然后自己在前面跑,让几只小虎在后面追。
所谓的天规戒律,完全被他视若无物。
寒疏在树下静静瞧着他们疯玩,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白七梦。
他叹一口气,手指浸到水里,在水中轻轻一搅,那水面就起了波澜,渐渐倒映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是初见白七梦时的样子。
当时月色如水,白七梦跑到刑堂门口来大叫着要跟他决斗,青衣玉冠,容颜如画,手中一柄扇子摇啊摇,好一副风流公子的倜傥模样。
他先前已知道白七梦声名狼藉,也晓得此人与自己红线相连,但无论如何抵触,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心跳还是失了规律。
啧,皮相生得好就是占便宜。
若早知白七梦是这样的性情,他还会不会喜欢上他?
正想着,寒疏忽然听见一声虎吼,然后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撞上了他的后背,同他一起滚倒在了地上。水面一荡,那影像就消失不见了,转而映出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