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在原地。
空荡的室内只有一个圆形草垫,草垫上盘膝而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几乎和我、不是……是和年玉莹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虽然他双目紧闭,但那脸型轮廓、眉眼鼻唇,分明与年玉莹如出一辙,肌肤亦是如玉无暇。
铁指环在我手上发出低沉婉转的振鸣,我似受到牵引,默默走到草垫前,面对男人跪下。
我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这是……”
陈煜答道:“新满洲上一任家主,你爹白景奇。”
我垂下头:从前听四阿哥言语,似乎对婉霜颇有好感,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婉霜的缘故才对年玉莹格外有心,但如今亲眼所见,年玉莹的容貌与白景奇相似到这个地步,又该如何解释?照理说四阿哥跟白景奇应该不太和谐才对吧?
“怎么会?你不是说白……我爹已经被你那假冒白狼的兄弟杀死了?”
“白家的血加上从解封法华金轮中得到的力量就等于半个不死之身,然而即使拥有这样的能力,在霜姨承受过去使用血解大法的魔障反噬油尽灯枯而死的时候,小姨夫用尽所有方法也没能帮霜姨减去一丝痛苦,从那之后,小姨夫就越变越疯狂,与其说我那兄弟杀死他,不如说是他一心求死。”
“你带我来海宁,就是见他?”
“是。”
“可他已经死了?我试了,没有鼻息,没有心跳……为什么看起来好像还活着?”
“当年温大大巧夺造化之功令得小姨夫存活于世,之所以能发挥法华金轮的全部妙用,乃是用了一件辅助的宝物。”
“是什么?”
“一滴观音泪。有了它,你就可以完全控制法华金轮,之前因种种原因触发法华金轮而消耗的精血可以得到恢复,并且得到举世无双的力量。你不是说想要变强么?如果这条路可以走通,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我把目光从白景奇身上移开,看向陈煜:“观音泪?”
陈煜点头:“就在小姨夫的体内,只有你才能把它取出来。”
我呆了一呆:“怎么取?”
陈煜居然说:“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你有本事在坠崖那场意外中突然冲破霜姨在铁指环上所下的禁制,体内又有白家血脉,如果连你也办不到,世上就无人可以办到了。这个方法究竟是怎样,全看你的灵犀通否,我所能做的只是把你带到这里为止。”
我沉吟片刻,道:“明白了。只有一件事想问,四阿哥说他也可以救我,你知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
陈煜隔了一会儿,方缓缓道:“不知。”
“好,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想办法。”
“这……”
“你所能做的只是把我带到这里为止,不是么?”
“取出观音泪说不定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在一旁至少可以为你护法。”
“不需要。如果我不能自己走出这房间,就说明我失败了。输,是一条命,赢,也是赢一条命,你在我旁边,我只会分心。冰姨也说了,一切看我的造化。”
我态度如此坚决,陈煜亦无话可说,等他走出去关了门,我学样盘膝在白景奇对面坐好,把声线压到低的不能再低:“老实交待吧,大叔,我不是你女儿,虽然我也叫白小千,但我是从三百年以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穿越过来的,尽管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还是相信科学,如果你老是这么闭着眼睛又不会说话,我实在无可能想得出怎样从你体内取出观音泪来救我,好歹这身体是你女儿的,你也不想她就这么死了吧?所以诈尸也好,怎么也好,显显灵告诉我你有没有遗言吧?”
许久……没有反应……
我一直盘膝坐着一动不动,腿发麻了,就算没有了知觉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