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揣测,会上大打出手是不太可能,毕竟都是名门正派,而且都是当家人,即便再大梁子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份,况且此次会面是宗无极出面的,宗无极江湖辈分也高,就算是唐天引和江振庭也不能不买账。楚天阔推测中原几大门派是和唐门达成了协议,只要唐门不介入中原和混元教的纷争,眼前的争端是可以暂且束之高阁,待日后再了断的,中原几大派掌门估计也可以从南宫大战猜测出,混元教很快就要全力侵入中原了,这时候绝对不可与唐门起冲突,把唐门往辜沧海那边赶去。无疑唐天引也绝对不想和七大派作对,所以唐天引应该会接受这样的协议。这么一想,楚天阔就对自己此次唐门之行感到为难了,如果自己去唐门起冲突,可能会破坏唐门的中立,但再不查清去年受袭之事,楚天阔怕再无机会,因为他隐隐感觉自己与辜沧海会有一战,是胜是负还不好说,连游任余都对辜沧海忌惮不已,楚天阔也没有什么把握。
最后,让楚天阔下定决心依然要闯唐门的,则是唐婉,既然自己要去唐门见唐婉,何不把事情都和唐门谈清楚,而且自己只是代表自己和义父,不代表整个中原武林,这点楚天阔想着要和唐天引说清楚。
这一日,楚天阔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渝州,这是蜀地的门户,过了渝州就入蜀了。
渝州,汉朝时称江州,为益州刺史管辖,地处扬子江和嘉陵江两江环抱,又扼据天府之国的咽喉,战略位置之重要可想而知。早在蜀汉时期,李严就在江州筑大城,因为江州地处河谷地区,坡地较多,故又有“山城”之称。
楚天阔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渝州的朝天门码头。朝天门码头在渝州最东端,面朝帝都,故称“朝天门”。此地襟带两江,三面壁垒,气势雄壮,不仅是渝州重要的水上门户,也是俯瞰两江汇流,纵览沿江风光的绝佳去处,因此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在此流连。
站在码头上东望,左侧是碧绿的嘉陵江水滚滚而来,右侧是褐黄的扬子江水滔滔不绝,两股水流在朝天门码头前面会合,漩涡滚滚,清浊分明,形成“夹马水”风景,其势如“野马分鬃”,蔚为壮观。两股江水合流之后,声势益发浩荡,一泻千里而去,所谓滚滚东逝水也不外如是。
楚天阔无意去观赏眼前的风景,眼睛在码头上纵横交织的往来船只上游移,试图寻找唐婉的踪迹,他知道唐婉化装术十分高明,所以不仅辨别人的面容,还要看人的行动步法,看是否有轻功底子,唐婉的轻功是四天四夜绕圈而走练成的,那股轻灵劲恐怕很难掩盖得了。
楚天阔已经忘了自己寻找过多少个码头了,都一无所得,他都怀疑唐婉是否选择水路回家了,不过渝州是入蜀的咽喉之地,即便是走陆路,自金陵而来,也要经过此地,所以楚天阔搜寻得更加用心,但是往来人流船只实在太多,楚天阔还是漏过许多船许多人没有看到,找了一个上午,楚天阔心灰意冷,索性在码头边找了个茶寮坐下喝茶吃饭,顺便看着来往人群。
虽然码头上人头攒动,但还是没有楚天阔要找的人,又过一个时辰,楚天阔知道这不是办法,寻思是不是直接奔赴唐门还更妥当些。
就在这时,人流中有一串轻盈的脚步向码头靠近,本来码头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也多有江湖人士往来,有轻功功底的人也不少,但吸引楚天阔注意的,是这一串脚步声的轻盈劲,竟与记忆中唐婉的步法有几分相似,而且脚步声靠近,楚天阔听出有五人,但五人足音节奏极其整齐,在密集的人流中见缝插针穿引自如,丝毫不乱,显然像是同门弟子,而且轻功卓绝。
楚天阔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只见四个褐衣人在一个蓝衣中年人的带领下,抬着一方轿子从市集那边朝码头赶来,褐衣人年纪不一,像是夫役,而蓝衣人面容整肃,显得精明强干,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内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