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太后本对桓宓怠慢金陵君的行为有所不满,此刻听她这样说,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天下终归是皇帝和皇后的,而不是皇帝和皇太后的。
她的面色有所缓和,向她轻轻颔首:“的确是金陵君失了礼节。”
桓宓见她表情松动,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道:“倘若母后遂了他的意,只怕妾日后在他面前,就更低微了。”
横竖金陵已经出了一位权倾天下的皇太后,何必去讨好以为母族衰微的外姓皇后?
皇太后又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桓宓便趁热打铁道:“还请母后怜惜怜惜妾罢。”
皇太后沉吟片刻,道:“你的顾虑不无道理,只是召见浙王妃之事,以我的名义,却要比以你的名义更合情合理。”
桓宓心里一沉,讷讷道:“那……”
皇太后道:“明日我传讯给金陵君,叫他去征求你的意见,你同意之后我在下旨,如此既全了你的面子,又避免了打草惊蛇,如何?”
桓宓立刻感恩戴德道:“多谢母后体恤妾!”
皇太后对她微笑,道:“母后已经老了,日后陛下就要靠你来辅佐了。”
桓宓立刻道:“陛下前朝自有贤臣,轮不上妾来指手画脚。”
皇太后欣慰地微笑起来,毫不吝啬地夸赞她:“我当初为他择你为妻,就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
桓宓陪笑道:“妾要多谢母后慧眼。”
皇太后行事向来果决,次日午后,金陵君夫人便再次入宫求见,诚惶诚恐地行大礼:“日前外子冲撞了娘娘,妾深感不安,特来向娘娘请罪。”
桓宓高居在凤座上,冷声问道:“既是金陵君冲撞了本宫,何故要夫人前来请罪?”
金陵君夫人道:“外子正在面见陛下,少时便来向娘娘请安。”
桓宓心知不能逼人太紧,当即便松了神色,颔首道:“好。”
金陵君夫人见她有所松动,又道:“娘娘是做大事的人,还请别与小臣一般见识。”
桓宓只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金陵君夫人觑了觑她的面色,软着语气与她打趣:“娘娘冷面神一般,可真教人看了心中生畏。”
桓宓偏了偏头:“夫人真不如金陵君大胆,他见我可是从不生畏的。”
☆、捌贰。容忍
皇太后给浙太后下了懿旨,诏她与浙王妃凤姝鸢前往长安。并未说明原因,却让凤姝鸢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甫德明趁机进言:“皇太后已经召见过金陵君,此番又诏见王妃,想必是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凤姝鸢在长年殿内踱步,试图用无意识地举动安抚焦躁的情绪:“皇太后上次召见父亲,是在什么时候,说了什么?”
甫德明不答,却反问道:“王妃以为呢?皇太后突然召见君侯,就在坤城君有意谋反的时候,您说还能是为了什么?”
凤姝鸢后退一步,犹自强装镇定:“甫先生,你是我的授业恩师,你说的话,我半分都不会怀疑。”
甫德明叹了口气,道:“王妃,君侯与我活命之恩,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平安无事。”
凤姝鸢问道:“你见过我这位姑母,她是什么样的人?”
甫德明道:“你也见过她,何必来问我?”
凤姝鸢笑了笑:“我见到的是皇太后,并不是金陵君府的小姐。”
甫德明便没有说话,回忆了一会,道:“昭豫皇太后……我见她的时候,她还很年轻,而我也刚被君侯收留不久。”
他说这一句,久久沉默,脸上显出悠远地回忆之色,良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有种人,是生来就注定要做掌权者的,所以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