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沒再說話。
到了市區下車之後，跟著晏航找地方吃飯的時候，初一還是低聲問了一句：&ldo;晏航，你會，不會覺，覺得我特別沒，沒用？&rdo;
&ldo;嗯？&rdo;晏航轉臉看著他，&ldo;什麼？&rdo;
&ldo;我是，不是挺廢物的。&rdo;初一又問了一遍。
這話他本來不想問，萬一晏航說你是挺沒用的廢物狗，那他就很沒面子了，可要是不問，他又怕晏航覺得自己是因為今天收拾蘇斌的事兒不高興。
這麼一比較，他寧可讓晏航說他是廢物狗。
&ldo;誰說你廢物了？&rdo;晏航立馬一臉很不慡的表情，&ldo;你們老師？還是誰！&rdo;
&ldo;沒，&rdo;初一趕緊擺擺手，&ldo;我們學，學校誰敢，敢說我廢，物啊。&rdo;
&ldo;……喲，&rdo;晏航笑了起來，&ldo;還真是，專業成績牛逼，打個架也就是兩招的事，那還有誰敢說你廢物啊？&rdo;
&ldo;你啊。&rdo;初一說。
&ldo;滾，&rdo;晏航看著他，&ldo;我他媽什麼時候說你廢物了？&rdo;
&ldo;心裡……&rdo;初一說。
&ldo;你是想打架了吧？&rdo;晏航說。
&ldo;有，沒有想過，啊？&rdo;初一把話說完了。
&ldo;你沒事兒吧？&rdo;晏航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仔細地盯著他的臉瞅了半天之後才皺了皺眉，&ldo;你為什麼會認為我覺得你沒用？&rdo;
&ldo;那，那你覺得我，我是……&rdo;初一擰著眉，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ldo;你是狗啊，&rdo;晏航拍了拍他的臉，&ldo;跟你在一塊兒我踏實。&rdo;
初一看著他沒說話。
&ldo;其實吧，&rdo;晏航嘆了口氣，往周圍看了看，輕聲說，&ldo;我老叫你土狗土狗，土是真土，但不是品種。&rdo;
&ldo;那我是什，什麼品種啊？&rdo;初一問。
&ldo;德牧吧，&rdo;晏航說，&ldo;平時也不覺得有什麼用，也就叼個東西蹭蹭腦袋，但看到就安心，因為你知道它會一直跟著你，有什麼危險它一定會撲出去咬。&rdo;
初一笑了笑。
&ldo;你還知道它會在你失控的時候把你往回拽，&rdo;晏航說，&ldo;很靠譜的狗，土點兒就土點兒，我喜歡。&rdo;
&ldo;真的嗎？&rdo;初一問。
&ldo;真的，&rdo;晏航看了看從旁邊走過的路人，胳膊搭到他肩上，推著他繼續往前走，&ldo;以後別逼我大馬路上說這種話，特別不配套。&rdo;
&ldo;哦。&rdo;初一笑了起來。
晏航揪了揪他耳垂。
初一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他鬆了一口氣。
初一現在比起以前，已經快讓人沒法把他跟從前的初一聯繫到一塊兒了，但畢竟十幾年的烙印，那種不自信並不是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就能被抹掉的。
就像自己時不時就會有強烈的空虛和不踏實的感覺，初一也會時不時地就要自我否定一把。
也許他倆這輩子都不會真的把這些都抹掉。
但是沒關係。
他給他安全感。
他給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