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有主见、有想法又勇敢的大堂姐已经变了,面目全非。虽然偶尔清醒,但在男权社会下,还是渐渐地被驯养了。
大堂姐哭得难以自持,不管何亭亭有没有说话,继续说了下去,“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呢?你说,我为什么变得这么软弱呢?我以前总是做梦……”
她说得滔滔不绝,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完全不顾逻辑,“回想起当年的择偶标准,我觉得讽刺极了。择了好男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变了……”
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大堂姐才止住了哭泣,拿出手帕擦眼泪,“对不起,亭亭,你先吃吧。我马上也好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肿起来了,便起身去洗手间打理自己。
何亭亭看着大堂姐走出去的背影,叹口气,喝了口白开水,等着大堂姐回来。
原本胃口很好的,现在已经变得有点差了,估计这些菜根本吃不完。
很快,收拾好的大堂姐回来了,何亭亭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夹了一筷子菜给她,便开始吃饭了。
大堂姐也默不作声地吃着,慢慢地,她的心情似乎调整过来了,一边吃一边问何亭亭炒股的事。
湘菜很辣,何亭亭和大堂姐吃得直流鼻水,眼睛也湿了,像哭泣似的。
听到问炒股的事,何亭亭留了个心眼,说最近形势很不好,钱一直在蒸发。
大堂姐听了,叹口气,“所以啊,其实股票这东西,也就一开始在魔都能赚钱,等大家都知道炒股赚钱之后,就再也赚不到钱了。”
“可不是。但是已经买入了,现在抛售等于割肉,所以只能等等看形势了。”何亭亭回道。
大堂姐点点头,又说了身边哪个哪个炒股倾家荡产了。
何亭亭觉得大堂姐不可能只是来找自己诉苦的,便一直等她说明来意。可是大堂姐只说炒股的事,并没有转移话题。
直到吃完饭,大堂姐放下筷子,又给何亭亭倒了一杯水,这才正色道,“亭亭,大姐今日来找你,是和炒股的事有关的。”
“炒股的事吗?我家炒股是我三哥做主的,我只是给钱而已。不过,阿姐你先说原委,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如果帮不上忙,估计得找三哥问问了。”何亭亭回道。
大堂姐目光直视红油油的菜盘子,犹豫片刻,直视何亭亭的眼睛,“8月10号的事你知道吗?那时很多炒股的人说售卖抽签表的人以权谋私,到处游行示威……”
何亭亭听到这里,表情严肃起来,“我知道这件事,听说很严重,上面要彻查。”据说由于涉案人员太多,范围太广,从八月份一直调查到现在,都还没得出最终的结果。
“是很严重,你大姐夫也被查了……他其实也没参与多少,只是帮他家和我家那边买了一些抽签表……也不算很多,三千多张而已……怎么就搞得这么严重了呢……”大堂姐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何亭亭这下连安慰也不想安慰了,三千多张还不多,那得多少才多啊?而且现在可不管是多是少,而是参与的都要查,她能有什么办法?
难怪当初大伯公一家根本不着急排队,稳坐钓鱼台看热闹,原来是有内部人员呢!
“亭亭,你帮我请何叔帮帮忙吧……大姐也是迫不得已才求到你这里的。那些抽签表也不多,你让何叔帮忙说一下情……何叔在鹏城人脉广,只有他能帮忙了。”大堂姐见何亭亭不做声,语气便带上了哀求。
何亭亭叹口气,“大姐,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爸临走前就告诫过我和我三哥,绝对不能为非作歹,不然出事了,他是不愿意保我们的。我爸特别讨厌以权谋私的人,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其实何学说得没那么严重,只是告诫她和何玄连不要为非作歹,不要做坏事。何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