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见他说得还明白,便说,天王要对苗山示好么,以完成天下之任么?邓景说那是当然,酒劲上来,却说些飘然而然的话。阿朵看那一直不插话的刘大,却是与邓景两人点点头,算是就此问题,互相示意要先谈到如何相处,再谈大秦氏的所谓千秋大业。今晚这邓景喝酒了,也不与他浪费口舌,待捉到桀骜回平夷郡再说。
阿朵让杨春巴好好睡了,自己来做警惕。篝火也由刘大指定家丁加火添柴,一直烧到半夜,阿朵还在想白日被邓景打断的那个线头,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干脆不想那费罗斯特。转而想自己在这时代,返回不了张家界去见父母,怎么安排自己的往后呢,是对晋室示好,还是对大秦氏示好,阿朵也觉得甚为难办,这个时代不是她了解的,她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眼下捉到桀骜,还要去审问了好捉到莫里斯,阿朵忽然一想,译吁汉对她虽有好感,但她母亲拜娅王毕竟是巨树族之首,译吁汉没有明确表示巨树族的王,会听从苗山的。何苦要要这样拼死拼活地替巨树族追寻,难道是因为两箱黄金?阿朵否认了自己,确认不是贪心,雷山不缺银子,这一点阿朵的记忆里些片段,好像是幼时,在雷山洞中,在银子堆成的小山上玩耍。是的,雷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是她祖上族中,多少代积累下来的在!自己对巨树族的事物有责任感,一是因为莫里斯那几个与自己一样,穿越而来,而他们有飞船,若修理好返回近代和现代,可能性是有的,这才是自己的需要。另外让阿朵感觉就是,她是一个苗山人,这是不论年代的,永远都是,雷山部也好,巨树族也好,都是苗山先民,是她的亲人,她有义务替他们解决苦难。
阿朵想着,自己现在为什么活着,要不要生活与享乐,在什么上面,做个杀人魔王,反正在巨树族后山上,已开了杀戒。阿朵有些在抓狂,拿起刘大给的酒壶,大口喝下,暗自继续抒发性情,特别是以前那个阿朵,同样是个能喝酒的,来了兴致,索性对着夜晚阴沉的天空,一仰而尽。站起来,狠狠地摔掉,落在冬季干软的草地上,哑然一响,只有那添火的家丁,见阿朵这般,茫然看着。阿朵想,自己还想什么老家了,我就是我,就是阿朵,阿朵想怎样就怎样,管她天王老子,让她高兴的就理,不让高兴的就打,打得个屁滚尿流,抱头鼠窜。阿朵可是属龙的,就在这时代做个山大王,出去则要闯荡南北,该见识的就要见识,该呼风唤雨就呼风唤雨。就这样。
可夜色里,在刘大还有邓景的鼾声下,却抓狂不下去了。阿朵有些气馁,忽然想回到雷山,在阿娘怀里大哭一回,告诉她自己从何而来。阿朵正在和自己争辩,却不是刘大邓景来打扰。猎犬忽然从春巴身边,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对着天空吠叫,直觉告诉她,危险来了。自半空中而来,好像是黑压压的一大片,鸟,蝙蝠,还是莫里斯那一伙制造的敌人?黑云移动很快,眼看就只有几百米。阿朵叫他家丁,赶快叫醒所有人。刘大第一个被她踢起来。对醒来的人不停指挥着,给我拿起钢刀,刘大分工,抬起两舟,集中在两个火堆之间,他集中物品,将舟子翻过来盖住,其他人则在火堆旁边,来的就砍,管它什么鸟玩意。杨春巴惊醒很快,让她看好猎犬和自己,别离开火堆中间。
还没有吩咐完,已经有东西抓下来,阿朵接着火光,看去却都是老鹰秃鹫之类,漫天都是,苗山哪里曾见过如此之多!阿朵砍掉抓来的鹰爪,那鹰个头不大,凌空冲下,被砍掉双爪,噗地就落在一边翅膀扇两下痉挛去了。扑上来的就如敢死队一样,砍倒一只,再来两只,阿朵跳到火堆外面,吸引鹰鹫的注意,不一会在火堆外围砍落一大把爪子,鹰鹫尸体堆积如山,挣扎未死的鹰鹫满地翻滚。阿朵酒气未消,想这是遇上哪门子的邪门。见刘大邓景也学着在外围给部下掩护,又杀掉一只,闯过去与刘大问话,却是那刘大也惊骇不已,是乎这样情景,不是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