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眼神——大清早的女眷后宅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少年,却又不是自家哪位少爷!
期间也有多事的婆子,想将这陌生小子唤住责问一声,平白的往这后宅来是做什么的;好在周围也有明白人,低声道这般打扮的都是富贵人,喊住人说不定就得罪了哪位主子。
既然做下人的谁都清楚少一事更省心,如此这般,竟叫陆清宁很顺利的就出了后宅进了前院,却没被哪一个认出来。
待她到了前院,这边当差的大多是小厮和粗壮婆子,乍一见得有这么个不认识的少年从后宅出来,亦是被吓了一大跳,更有两个胆大的小厮悄悄跟在她身后,一边跟一边暗自嘀咕,要不要上前问一问。
陆清宁离那两个小厮虽远,却将两人的脚步声听得清楚,只怕那两人走得太近了,未免漏了馅儿,立刻嘎然站住脚步回了头;这举动将那两个小厮吓个不善,立刻就立在了原地。
她立刻粗着嗓子道:“我从禹州谢府来,本想到后宅里探望下我家姑母和两个小表弟,进了后宅才纳过闷来,这时辰未免太早了些……便又折返出来。”
两个小厮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大太太娘家亲戚啊,否则怎么会知道大太太新生了两个小少爷;当时便点头哈腰笑说公子请便,陆清宁立刻拔腿便走。
等两个小厮纳过闷来,大太太的满月宴办得满城皆知,谁不知晓大太太一举生了一对双胞男孩;这人若真是谢家表少爷,为何自家没人引着……陆清宁早就走的没了影……
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前,孙姨奶奶想是料到她该来了,已经等在了门口;远远见到这么一个少年走来,心头立刻唠叨起来,也不知晓是谁这么早来拜访老太爷,又为何没有回事处的人领过来。
陆清宁这一路见多了这种表情,也不憋着嗓子了,快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同时,笑着唤了她一声,只见她就像苏妈妈一样,紧着抚胸:“三姑娘可是吓死婢妾了!”
听陆清宁问她怕什么,她不免低声道:“若不是三姑娘而是别人,一个人便进了二进院儿,还跑到老太爷院子跟前来,咱们家这门户和规矩也忒松了些,岂不是又得惹得老太爷发一通脾气!”
这孙姨奶奶过去做丫头时,也不少跟着老太爷东奔西走的,毕竟招财进宝两个都是大男人,做事未免粗糙,生活上的细节便照顾不周。
天颖府地处南方,民风很是开放,寻常女子抛头露面也没什么,可若陪着老太爷去北方,她也只好扮成与招财进宝一样的装束……因此上她对女扮男装的事儿倒是没抵触,话毕便引着陆清宁进了院儿。
“三姐姐!”不等二人走到书房门前,陆文渊已经蹬蹬跑了出来,扑上来便挽住陆清宁的手。
孙姨奶奶未免惊讶道:“六少爷怎么一眼就瞧出来这是三姑娘了?”
陆文渊坏笑了半晌,方才低声道:“这些衣裳都是我帮我三姐姐挑的,替我三姐姐买回来的!姨奶奶可莫告诉祖父呀,若被祖父知晓我总是偷偷溜出去逛,一定得打烂我的手掌心儿!”
孙姨奶奶是专房独宠不假,每次的一碗避子汤却少不了——老太爷子嗣甚是繁茂,早就知足了,并不想谱写一个老来得子的佳话,这想法早就明明白白告诉了她。
就为这个,她也没少面上恳求、背后哭泣,后来情知生子无望,六少爷又长期跟在老太爷跟前儿,她未免将些母爱给了陆文渊;另外她也很怕老来无靠,只盼着六少爷大了,记着她曾经的好。
因此上孙姨奶奶频频点头:“六少爷不曾穿大袄,还是快快进屋吧,莫染了风寒……”
“三娘给祖父请安了。”既进了里屋,陆清宁也不敢再装小伙子,殊不知一把女声一个福礼配上她那男子打扮,险些将老太爷笑个倒仰,陆文渊更是乐得前仰后合,若不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