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的活口,又被七人追杀,若不是我经过,这个大阴谋,只怕再无人知晓。
各位同仁都知道,这‘化功散’无色无味,很难察觉,又不会当场发作,只会令各位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功力逐步衰退。而几个月后,正是角逐新的武林盟主的日子,届时,在场的诸位功力渐退,能参加角逐的,又会是何人呢?”
他话音一落,柳风惊道:“难道是从军中回来休整的各派弟子?”
宋涛冷笑道:“正是如此。这些人,虽名是我武林各门下弟子,但实际上,他们多年从军,早已被朝廷和裴相所控制。裴相一面辞去盟主之职,以示自己的清白, 一面又让这些亲信接过武林大权,同时又将有力与他抗衡的各位的功力化去,永绝后患,自此武林再无力与朝廷抗衡。裴相此举,实是阴毒至极啊。”
他这番话说得清楚明了,分析得头头是道,加上先前有神农子验出酒中有毒,复又有星月教主萧无暇为人证,群雄便信了八九分。
众人激愤不已,纷纷大声呵斥怒骂,更有甚者,将刀剑架在了长风山庄诸人脖颈之中。
裴琰眼底盈满笑意,盯着那萧无暇看了几眼,闲闲道:“宋大侠所言皆是人证,那物证呢?光凭萧教主一人所言,就能论定,这毒一定是裴某所下吗?”
宋涛大声道:“我得知这个阴谋后,知单凭人证,必是不够,这才星夜兼程,从沧州请来‘神农子’,他现已验出酒中有毒,这还不够吗?”
裴琰轻轻拔弄着左手拇指上的青玉板指,悠然道:“裴某方才已喝尽壶中之酒,那酒壶正是先前替各掌门斟酒的酒壶,若是裴某下毒,难道,那剩下的酒中就没有‘化功散’吗?”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是啊,如果是他下毒,他怎么敢饮尽壶中之酒呢?
宋涛冷笑道:“当年,‘天香花’是由你的先祖除去的,说不定就是你的先祖留下了配方。你既知‘化功散’的配制方法,定已知解药配方,你早已服下解药,也未可知啊。”
二人唇枪舌剑,群雄越听越迷糊,不知该信何人所言。
正在此时,那萧无暇忽然出声,他的声音极轻,极柔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媚之意:“我那弟子,临终前还说出了一件事情。”
裴琰嘴角含笑:“萧教主请说。”
萧无暇似是有些迟疑,眼眸望向各位掌门,有着一种欲说还休的凄哀之情,少林掌门慧律垂目合什道:“萧教主有话尽管说,各位同道自会护得教主周全。”
萧无暇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那弟子临死前向我忏悔,说出他所做的一切是受裴相收买,而裴相派出收买他、与他联系之人,是这长风山庄中的某人。
由于,由于我那弟子生得柔美,这人,又素好男色,便与我那弟子,有了断袖之爱。”
树上,江慈不免有些迷糊,不大明白萧无暇所言之意。又听得众人一片鄙夷之声,正待向那人相询,却见月光下,那人眼中波光闪闪,似怒似怨,诡异骇人。
她有些诧异,又听得那萧无暇续道:“床笫欢爱之间,这人向我那弟子和盘说出了裴相的图谋,也说出,今夜会由他负责在酒中下毒。因此,此人身上,此时必还有未用完的‘化功散’,只要将他搜上一搜,便知我有没有诬陷裴相。”
萧无暇话音刚落,数十人同时问道:“那人是谁?把他揪出来!”
萧无暇缓步走向裴琰,裴琰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凝望着他,正待开口,萧无暇猛然抬手指向他身后一人,大声道:“就是此人!”
随着他这一指,裴琰身后一人高高跳起,向旁冲去,宋涛大叫:“别让他逃了!”
数人拔出兵刃冲上,将那人围在其中,那人极力左突右围,同时口中‘啊啊’大叫。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