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在左右各建,所以房子离得都不远。有些人家墙还都是共用的一堵。
而有些两家之间的巷子里;也就留了一人能通行的窄道,所以这一点灯起来,整个傅家庄就亮如白昼,夜里娃子们出来放鞭炮,追逐嬉闹根本都不用举灯。紫嫣和紫菊出到门口也把灯送了回来。
今天夜里大人小孩都是要守岁的,大人们怕小孩子们熬不住,也就纵着他们四处玩闹。
傅紫萱没有出去。就窝在傅紫梅的房里和几个堂姐妹说笑。
几个人怕冷,都钻到被子里围坐在床上说话。这时代可没有什么春节联播可看,也没有桥牌麻将可以玩,也就是吃瓜子点心说笑了。
不过这年代麻将没有。城里倒是有一种骨牌跟麻将很相似,大宅门里的夫人太太们也是经常会约到一处玩牌的,只是这乡下还没有这东西,傅家更是没有。
傅紫萱百无聊赖。在床上晕晕欲睡。
恍恍惚惚地好像回到前世的父母家人身边,边吃瓜果边看电视,父母家人同乐……
还未到子时,村里陆陆续续就有人家点了鞭炮了。噼哩啪啦的炸醒了傅紫萱。她迷迷瞪瞪地醒来听了一会,才真正精神起来。什么时候她这么不耐熬夜了?
“姐,姐。快出来。要接鞭炮了!”紫辰炮弹一般冲进来,卷进来冬日夜里的一丝寒风。
傅紫萱抖了两下,在脸上搓了一把,也跟着几个堂姐妹下了床。
出了门她才知道接鞭炮是什么意思。
几个堂兄弟把鞭炮外面包的红纸都撕了开,把鞭炮一条一条地首尾相接绑到一起,然后再挂到竹竿上。点的就是一个“长”,要是中间断了。或是燃完再点,倒不吉利,所以这接鞭炮也不是随便绑上就完事的,要一条接着一条;不间断地燃到最后。
这“年”来了,除夕这天夜里,家家户户都是要点燃炮竹驱“年”的。越是燃得久,越是能把“年”吓跑。
其实这不过是变相地显示各家实力罢了,谁家燃得时间长,说明谁家今年年景就好。这燃炮竹其实跟烧钱差不多。
这个时代炮竹的价格傅紫萱并不知道,前世炮竹的价格可不低,一个方正长筒的烟花;就要三四百块人民币,响数越多,变幻越多的,上千块都不止。一个夜里燃个三四个,几千块就没了。过年每天夜里燃上几个,一个年光炮竹烟花;就要上万甚至更多。
所幸这年代还没看到这么高级的烟花,连炮竹都显得不怎么上档次,想买个响数多的长炮竹都没有,要一条条接着。不过这年头都吃的是技术饭,估计这炮竹也便宜不到哪去。一般的人家也只不过响一下就完了,倒是城里的大户听说都要较着劲燃个通宵。
长炮竹还没扎好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孩子;就从迷迷瞪瞪的状态;又恢复了白日里的生龙活虎。在院子里奔跑放小炮,一手拿着单个的炮筒,一手拿着燃着的香,歪着头用香把炮筒的引子点着了,再远远地丢开去。听见响了,就笑得眯眯眼,若不见响,就小心翼翼地跑过去看。
傅紫萱真是生怕碰上假冒伪劣的炮筒,故意不燃逗弄你,然后等你过去查看时,再趁势“砰”地炸开。唬你一跳还是小事,要是炸个面目全非;只怕要哭爹喊娘。
所幸家里的孩子被大人耳提面命地叮嘱,倒是小心了几分。紫柏那孩子还找来两根半米来长的竹筒,前面的小洞刚好能把炮筒塞进去,这样用炮筒代替了手,就不怕引子燃得太快来不及扔,炸了手。
家里的孙辈也就是紫辰紫柏皮一些,争着玩炮仗,紫阳紫越已隐隐有了大人风范,倒不争着玩炮仗了。而两个玄孙方远方正又太小,两上小人儿虽扭着身子要亲自参与一通,不过奈何被自家母亲拘在身前,半点动唤不得,只有眼巴巴干瞪的份。
往年紫菊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