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挽了个发髻,簪了支碧玉簪。再看面上,天庭饱满,面颊有肉,精神擢烁,整个人看下来倒像是饱读诗书的学者。
老者下来后,车厢里又跟着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面容俊秀,同样是一身锦衣长袍,头上用一个发箍箍着发髻,腰间还垂着一个香袋,小小年纪就已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
那半大小子一下得车来就自动扶着老者,安静地呆在一旁,顺着老者的目光也看向傅紫萱三人。
那老者看了傅紫萱三人一眼,又转身向方才搀扶他下来的那人吩咐了一句什么,就只见那人点了点头就向后面几辆车走去。
很快,后面四辆车上也陆续有人下来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家丁小厮、婆子丫环。
“老爷,为何停下车子?”被一婆子扶着的富贵老太太开口问道。
老者只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倒是旁边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子开口嚷道:“哇,好香啊!祖母,祖母我饿了!”那小子拽着他祖母的衣袖扭糖般扭个不停。
旁边一年轻妇人斥了他一句:“不可胡闹!”
老者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径直往傅紫萱这处走来。旁边一个小厮本想拉一把,手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
下得车来的一行人也顺着老者的身影看到了傅紫萱三人。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草皮上,正有三个年轻男子正席地围着一张案几吃饭,铺着油毡,有案几有热菜有热茶,悠闲得一点都不像赶路之人。
肉香、饭香、茶水香,各种味道直往众人鼻子里窜,一行人更饿了,肚子不由响了起来。方才那个说话的小子也立刻追着老者往傅紫萱这处跑来。
年轻妇人与老太太对视了一眼,也搀扶着跟了过去。
傅紫萱见那老者往自己这边走来,咽下了一口汤才站了起来。这些人非富即贵,出门在外,交不到朋友不要紧,可不能稀里湖涂得罪了人。
傅紫萱朝那老者拱手施了一个礼:“见过老先生。”
清风云霁也在后头拱手示意。
“老朽见过公子。是老朽莽撞了,打扰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老先生言重了。若不介意的话就一块坐吧。”
反正油毡大得很,对方老的老小的小,虽有几个身手不错的跟着,但也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而且这一行人看起来并不像搅事的人家,多半是从哪里回乡的。后面两辆车子车轮陷得很深,多半装的是行李之类。
那老者听了傅紫萱的话也不客气,拱手说了一句:“那老朽就厚颜打扰了。”
说完看了站在傅紫萱身后的清风云霁一眼,就真的不客气在案几前坐了下来。
“老先生还没用过饭吧,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自昨天早上开始老朽就没吃过热食了,昨晚还错过了宿头,一家子还在野外凑合了一夜。老朽可是老远就闻到香味了。这是天香米吧,嗯,真香!”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嗅了嗅。
“是天香米不错,老先生鼻子灵得很呢。”
“哈哈,那是,好久没吃到天香米了。这是今年新下的吧?”
“是呢。”
傅紫萱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清风云霁去舀一碗天香米及一碗汤来。忽然又想到自己没有干净的碗了,若到车上拿了来,怕人家起疑不说又怕人家不愿意用。
就说道:“我们这没干净的碗了,不知老先生那里……”
“有有有,我们有碗。”扬声就叫小厮去拿碗筷来。
傅紫萱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那老太太也命人在他们不远处铺上了油毡,一行女眷在油毡上也坐了下来,家丁小厮什么的则席地围坐在油毡旁边。
这一行人,除了老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