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盼来了神医唯一的徒弟,只是这,这……
“无忧,这景儿的病……”周老太爷小心地问道。
傅紫萱从自己的思绪里拔了出来,抬头看向周老太爷,说道:“把大少爷的药方拿来。”
周老太爷一听连声让人去拿。不一会,一个小厮就把一张黄纸拿过来了。
傅紫萱看着这写着一大张纸的药单子,只要补身养气的,都罗列到了,连药膳方子都有。
照着这方子,再辅之这食疗,确是对症之方。怕是没两把刷子的人都列不出这样既对症又养身的方子。
“这药方是隔壁县告老的太医院院使大人开的方子。这两年也多亏了这张方子,景儿才好了一些,不再是凉风一起就下不得床了。偶尔还能走两步。不过自今年入夏以来,反倒是不太管用了,也不知是何故。无忧你看是不是药方不妥?”
“药方并无不妥,确是体虚不足之症的良方,一般大夫还开不出这样的方子。且说这药膳也是极好的。俗话说三分病七分养,能开出这样的药膳方子就是极为本事的。”
那周景听了这话又扭头看了傅紫萱一眼,片刻之后就把目光移了回来,又倚靠在大靠枕上,目视前方透着斑驳阳光的窗棂出神。
“那,这药方既是极对症的,为何景儿的病却不见好,反而日渐沉重?”
“我也正是奇怪这一点。”
傅紫萱手指头在案几上敲了又敲。她心里有不解之事的时候就爱做这个动作,近身的几个丫头和清风云霁都知道。
傅紫萱又反复问了老太爷好几个问题,才确定了自己心头的疑虑。这周景不是胎里带的不足之症。
当初他出生时是足月产下的,又是长房长孙,在娘肚里时就吃好喝好了,生下来足足七斤多,是个大胖小子,六岁前还是健健康康的,上房揭瓦下河捞鱼精力十足。
听谢掌柜说他的病是从父母过世后才起的,悲伤过度倒不至于,那也只不过一时之症,没道理一直病个十几年的。又听说从考上了秀才之后,竟是连门都出不得了。
父母过世之后,就体弱了。聪明有悟性,十几岁的秀才,声名大噪之后反而是出不得门了?
这可奇了,这病还跟运道挂在一起呢。
☆、第二百四十章相生相克
傅紫萱又起身往那罗汉床边沿坐下:“左手。”
那周景看了傅紫萱一眼,又看了站在边上满怀希冀之色的祖父,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这次傅紫萱探的时候很长,长得周景皱了一次又一次剑眉。傅紫萱放下他的左手,又在他全身各处穴道反复按压,连脚底的几个大穴都没放过。
周景一阵羞恼,苍白的眼色浮起少见的红晕,当他脾气好不成?怎奈祖父杵在旁边,他也只好按捺了下来,只胸膛一阵阵起伏。
“无忧,怎样?”
周老太爷看着傅紫萱在铜盆里净手,忙凑到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紫萱净好手,又用棉巾擦拭干净水分,才回身说道:“周大少爷的病症我大致了解了。”
看周老太爷一脸希翼,不忍吊人胃口,遂坦白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生即有死,有起就有灭。东墙破了拆西墙补,终不是正途。”
看两人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心里终是沉沉地叹了声。
怪不得师父不喜与高门大户打交道,迫不得已之下也要收贵得吓人的诊金,这不是贪财,只怕是不想惹麻烦吧,那高得吓人的诊金确实能让很多人却步。而自己目前还有求于周家,而且还是师父命自己来救治的,看来这浑水不得不淌了。
傅紫萱沉了沉思绪,才问道:“大少爷小时候中过毒吧?”
周景不由一惊·这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