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他急于踏出这一步,帮她跨过这道坎。只要让她亲眼看到她能接受自己,那么她便不会再逃避下去,他要让她亲眼面对。
可是乔可遇却抗拒得厉害,情急这下,手碰到床头的装饰用的玻璃瓶子。然后啪的一声,瓶子砸在镂空的壁处边沿,碎裂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
她手里还攥着断掉的玻璃茬子,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来,滴到了床面上。
“皇甫曜,你别再逼我,别再逼我了行不行?”她吼。
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所以更加恐惧。害怕自己对不起母亲,害怕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
皇甫曜看着她溢出血的手指,鲜红的液体顺着白色的玻璃流下来,在他的眼底凝结成一点赤红。
她宁愿自残,宁愿让这种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心。
皇甫曜起身,脸上的线条已经变得冷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乔可遇,你这样逼着自己,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去找别的女人吗?”
他曾经是个多么傲娇的男人,对她已经算是富有耐心,放低了身段。但是她不领情,他也有不甘,有失去耐心的时候,何况他并不是惯于哄着别人的人,所以这话里多少有些赌气。
乔可遇攥着碎掉玻璃瓶子不说话,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可是J市赫赫有名的皇甫大少,玩女人出了名的皇甫曜,他这样低姿态的哄着自己,已属不易。尽管这话里赌气和威胁的成份居多,她的心还是会痛。
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拖得越久,越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皇甫曜站在床边,看着她眸子染痛。心又在一瞬间软下来,边上前边伸出手说:“把它扔了,乖。”尖利的玻璃边缘已经嵌进了肉里,他看着都心疼。
乔可遇下意识的攥紧,手晃了一下,玻璃的尖端划过他的手背,一阵刺痛传过来。血珠迅速从他的皮肤下溢出来,又留下一条血痕。
皇甫曜吃痛,抬头望进她依旧防备的眸子里,她简直当自己是仇人般防备。
“乔可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纵容你。”皇甫曜抬起一只脚,踹在床头的柜子里。
哐的一声,里面其实只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却很大,回荡在人的耳边。
他却已经走出去,背影冷漠。
乔可遇的身子还僵在那里,看着他走出去,仿佛已经失去的反应,或者还在坚持自己心里那微弱的信念。
兰嫂听到动静出来,只看到皇甫曜甩门而去的身影。急急奔进儿童房,然后看到乔可遇的情景。
“乔小姐,哎哟,这是怎么搞的。”兰嫂急步上前,抓着乔可遇的的手腕,示意她松开。
乔可遇也不知道听清兰嫂的话没有,但手劲也松开了,手里的碎玻璃瓶应声落到了地上。她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却也不觉得痛。
兰嫂着急地奔出去找医药箱,心里却在一劲地摇头,这两人可真是一对冤家。
乔可遇任兰嫂将自己的手掌包扎好,又收拾起床上的床单。她看着被踹歪的柜子,和撤去床单的儿童床,心里一阵阵的酸涩。
“乔小姐,你先出去喝点水吧。”兰嫂看她难受的样子着实不忍,便出声劝着。
乔可遇点点头,慢慢出了儿童房。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客厅里只亮着两盏光线微弱的壁灯,圣诞树上装饰的灯光,五颜六色地闪烁,看起来好不美丽。
柜子隔断出的小餐桌那边,已经点起了蜡烛,高脚的水晶玻璃杯,未开启的红酒,牛排,配菜,还有一束火红的玫瑰。
她慢慢走过去,受伤的手指摸着玫瑰如血的花瓣,碰到包装的纸显出突兀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