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国航的航班抵达香港,再在香港转机,经过近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才于次日傍晚时分,缓缓降落在多伦多皮尔逊机场。
走出机舱,天边一片绚烂的火红,淡淡的余辉撒在在每个人的脸上,于是无论你是白皮肤、黄皮肤还是黑皮肤,都镀上了同样的一抹红色的光晕。
我和天扬随着汹涌的人潮自机场出口走出来,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位于北郊的端木老师的家。
好久没回多伦多了,这里的空气依然清新,田野依然碧绿,一路上,我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又陷入对于往事的追忆中,不知不觉的,车子已停在一幢气势恢宏的欧式大宅前。
厚实的红砖墙上爬满了茂密的爬山虎,经过多年风雨的洗礼却依旧鲜亮如新,金漆大门上雕刻着圣洁的百合图案,两侧各放一尊精致的天使雕像,唇角的微笑隐隐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一如记忆中那永远宁静祥和的氛围。
我领着天扬迈上通往正门的台阶,轻轻一扣门环,却发现门“吱呀”一声开了,看来粗心大意的老师又忘了锁门!唇角轻轻弯起一个笑容,我大步朝着房子里迈了进去。
从走廊通往会客厅的路,一律是复古的巴洛克装饰,墙上的烛形壁灯透出柔黄色的光芒,厚厚的波斯地毯让脚步变得轻盈柔软,两侧长长的一排红漆木柜里陈列着各种珍贵收藏。
“瞧,这是路易十六珍爱的瓷器。”
我指着近前一套镶着金玫瑰花边的白瓷茶具对天扬说。
“这是拿破仑在马伦戈战役中使用过的佩剑,当时拿破仑高举这把佩剑站在山顶为将士鼓劲,法国军队士气大增,最终战胜了奥地利军队。该剑从此也成为拿破仑辉煌一生的权力象征!”
我又指着一把镶有黄金的弯剑对他说。
“还有,这是埃及法老图坦卡门陵墓中的黄金手杖,据说藏着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
我又朝前快走两步,轻轻抚着透明的玻璃柜,一脸兴奋地望着天扬。
“确实很不可思议。”天扬说,“看来,你的这位老师,不仅是位权威的催眠学家,还是世界顶级的收藏家。”
我骄傲地扬起下颌:“那是,这幢房子里所有的收藏品加起来绝对可以媲美一个中型的博物馆。”
话音刚落,楼上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震动,就连收藏柜内的藏品都被震得摇晃起来,发出一片刺耳嘈杂的声响。
“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此后,周围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我顿时绷紧了神经,匪夷所思地望着天扬,天扬也充满警觉地望着我。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自楼上席卷而下,所到之处,地毯、摆设、花瓶全都被卷到半空中,仿佛龙卷风过境一般。天扬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拉到墙角,还未站定,狂风已飞快地从我们身边掠过,风中隐隐夹杂着一道闪电,转眼便消失在门口无影无踪。
我诧异地望向空荡荡的门口,只觉得这幕情景似曾相识。
对了,是在天扬家的客厅,就是掳走Bella的那道闪电!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我不顾一切地冲上二楼,大声呼唤着老师的名字,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推开查看,可是都不见他的踪影,心里的不安感变得越来越强烈,就在我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催眠室时,突然看到紧锁的门缝下缓缓流出一滩黏稠的液体,那是——殷红殷红的血!
占卜者
天扬紧跟在我后面,二话没说,一脚将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原本雅致宁静的催眠室如今已乱成一片狼籍,所有的古董、书籍、摆设全都被抛得到处都是,还有原来挂在西面墙上的金色镜框也碎成一地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