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的向老师认错。
“罢了罢了,”那老妇人不理这茬,“你那姐姐,我那不肖的徒弟金雀可在哪里?”
银雀被她问得语塞,好像记得金雀和自己应当在办一件什么事情,两人便分开行动,只是那是什么事情,自己竟然完全记不起来了:“回禀老师,我与金雀她分头办事,这,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哼,你也知道你那姐姐天生个性强硬,心最软却偏偏嘴上不会饶人。放她一个会惹出多少麻烦,你居然放心叫她一个人!”这老妇人气得那拐杖杵地,“你你你,还有个做姐妹的样子吗!”
银雀娘吓得一个劲的认错,浑身上下抖作了一团。
“这些也都罢了,”那老妇人顺了顺气,“我且问你,这一次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银雀娘便想,自己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便直说了。那老妇人不听则以,一听之下勃然大怒:“该死的奴才,你姐妹出师的时候我是如何交代你们的?你便全部忘在了脑袋后面!”
银雀娘想起,自己和金雀娘出师满艺之时,老师曾交代过她们,说她姐妹二人自出师那一刻起,便算与她断了师徒的情谊,便谁问起也不可说自己是她的徒弟,便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也不可再来找她,金银雀娘辞别老师的时候,也信誓旦旦答应了。今天竟然无事便找来,自然是违背了当日的誓言,犯了老师的大忌。
“你可知道,你俩天生是我的煞星!我一时不忍,收留了你们这对雏鸟,教授你们本事,将你们养育成人,我也不图回报,只要你们将来莫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引来祸事,我便清清静静过完下半辈子了,只是今日里,你又不请自来!我真不知道你这一来,于我又是一场什么样的塌天大祸,唉,劫数劫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见你俩才出蛋壳的雏鸟,便心生怜悯,今日起我才知道,这好人做不得,唉,为时晚矣。”这一顿抢白,全不给银雀娘一点解释的机会。银雀娘本来也有满肚子的委屈,可她心底纯善,处处为人,被老师如此说,自然把这些不是全归咎到自己的头上。
见她泪眼婆娑,呆呆愣愣,只知道自怨自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哼,我是你,便一头撞死在那棵树上!也不白了我对你养育了这么多年!”那老妇人手一指,银雀娘顺她手指看去,正有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便真的站起身来,要朝那大树撞过去。
却这时候,她心中生出了一点警觉,总觉得这事情哪里古怪——哪里古怪却说不出来!便在这犹犹豫豫,想要自戕又停住不前的时候,那老妇人叫道:“此时不死,更待何时!你还等那祸事真的降到我头上!你便看你老师我也与你一样做那阶下囚,受人百般凌辱,落个上天无论入地无门的境地才甘心!”有骂道,“我怎么教出你这不肖的徒弟来!养育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声色俱厉,活像个催命的阎罗。
银雀娘终究被她说动了,银牙一咬,默念一声再会了姐姐,一头向那大树树干撞去。
正这时候,一只莫名的大手划破虚空,从莫名之处伸了出来。
第五十七节 原来迷心一场梦
就当银雀娘的头要将撞而未撞到树干上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那大手破开虚空兀自出现,顺势将银雀娘的身子抄了起来。银雀娘只觉得身体一软,精力全无,就见那幽幽空谷被这大手一搅,全化作那青黄黑三色的雾气,旋转不停,自己的老师也消失在这雾气之中。便是一回念,记起自己冒然闯进守护阵眼的禁法之中,也不知在里面呆了多少时间。
雾气散开,就见一个满脸横肉凶模怪样的道人将自己握在左手之中,右手单持一支宝剑,朝四面空挥几下,那雾气被他搅乱打散,还想再复聚拢,却因这宝剑朝向前后左右的四斩而不得合归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