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上洞府盘桓盘桓如何?”李然心中大喜,自知所期望的事情已有着落,自然不推却:“神猿盛情,不敢违逆。”
只见大猿一手提棍,一手夹李然于腋下,如夹个包袱般就攀上了绝壁,身手灵巧毫无累赘之感。且说大猿与李然到了绝壁顶上,已有机灵的小猴抬来滑竿软椅,伺候李然与大猿坐下,齐往山林深处走去。
这一处洞府设在密林之中,四周怪藤老树,那荒草也有一人高。洞府门上一块匾额写道“太岁洞”,可见洞主不好惹的很。进了洞府,是一处宽敞的石厅,厅内几把石交椅立在当中,李然与大猿分宾主坐下。
大猿一笑:“贤弟莫嫌寒酸。”
李然拱手:“神猿客气了。”
“小弟名唤李然,江州人士,一介书生也没有功名。只因从小喜爱寻仙修真之事,故出门游历,不想今日在蜀地遇此风险,幸得神猿搭救。再受小弟一拜。”
大猿早就受不了这假模假式酸溜溜文绉绉的调调了,却又不好发作,只好起身将李然扶起来:“哪里的话,这是本分,这是本分。”也不知是哪里的本分。
“俺本是山中一野猿,只因天生有人面目故群妖称俺作人面马猿。”李然细看了看,还真是瞧不出这猴子脸哪里长的像人了,“在此山中日夜吞吐修炼,至今已有四百八十三年。俺于两百年前略有小成,遂聚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猕猴猿猴,抢夺了这处洞府,自立为王。”
“哦,难怪。”李然说道,“我见洞府名作‘太岁洞’,不像是良善之辈的洞名,想是前洞主作恶太多,为害一方,神猿你剪除了一方孽障吧。”
大猿嘿嘿笑了笑:“惭愧了惭愧了。”其实妖魔之间互夺洞府甚是平常,完全是实力说话,根本没有什么侠义道在里面。不过人面马猿善听多闻,能识教化,看李然吹捧过来,自是非常受用的。
大猿又说道:“俺的猴子猴孙们常说,人无名,树无皮,叫俺取个响亮些的名儿,俺就借此洞府‘太岁’的名,自称‘马太岁’。”这样马太岁与李然互通姓名算是正式认识了,再起身行礼,马太岁摆下酒宴招待不提。
翌日清晨,李然早早醒了,正在盘算怎么叫马太岁教他神通的时候,有小猴来报:“大王厅内有请。”李然忙跟了出来,三转两转转到昨日的石厅,只见今日石厅之内好不热闹,除了马太岁和他的猴兵们,又多了十几个没见过的人物坐在下手石凳上。李然一一望去,只见十五个之中有五个具了人形,其中有两个还作女子的模样,其余十个均是兽脸人身,还未脱去本形。昨日马太岁也与李然提过,妖怪修炼不及人类,人类生而为人,作万物之灵,享天地之独厚,而妖怪多为动物草木甚至是顽石枯骨所成,因一点机缘开了灵智,也知阴阳造化,能吞吐修炼。妖法固然有千万种,却都不离凝炼妖丹褪去皮毛化生人形这一途径。
见李然来了,马太岁拱手:“贤弟睡得可好?让我来为贤弟引见一下,在座均是巴蜀境内妖族首领。”于是一一介绍,李然诺诺称是,细细看去,总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一副懊恼相,心下不免疑惑。坐在最末位的是青城山紫烟洞,狐精苏小小,这狐精已化人形,真生的花容月貌说不尽的娇媚。她不同于旁人般愁眉苦脸,笑盈盈对李然道了个万福,李然只觉心神荡漾,骨酥经麻。正这时刻,忽然听“啪”的一声,马太岁失手打碎了一个酒杯,李然这才清醒,转头看去只觉得一丝怒容在大猿脸上闪过。
小猴子摆上酒宴,菜过三循,马太岁突然说道:“诸位,俺人面马猿在此山中修行已近五百年了,昨日相逢一知己,正是座下李然贤弟。俺与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承蒙不弃,想与俺结为兄弟,故今日请到诸位道友前来做个见证。”
众妖举杯:“大喜大喜,当服三大白!”于是小猴子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