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子良一愣,点点头,对大堂内众官员道:“过冬之事今日暂且议到这里,明日咱们继续,诸位都回去吧!”
“下官等告辞!”众官员起身纷纷告辞离去。
打发走官员们,赵子良对赵雷道:“走,随父亲去衙门外迎一迎高将军!”
“诺!”
高仙芝虽然有些贪财,在赵子良看来,这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毛病,身处在这种时代,做官不为财的人还真不多,高仙芝虽然爱财,他本身却不是庸才,而是一个很有军事才能的大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也是赵子良为何亲自出门迎接的原因。
在府门外等了一小会儿,果然看见一队几十骑从大街左侧慢走过来,领头的就是全身戎装,肩缚藏蓝色披风、留着长须的高仙芝。
赵子良一甩披风立即走下台阶迎上去,抱拳道:“仙芝兄,一别多年,别来无恙乎?”
高仙芝从马背上跳下来,笑着抱拳还礼道:“多谢赵兄弟挂怀,高某无恙!日前经过张三城守捉,无意中听说赵兄弟已经率部返回庭州,这次奉诏去长安述职,前途未卜,某想来想去在这碛西之地如果真有人值得我辞行的话,唯有赵兄弟一人而已!”
“能得将军高看一样,赵某倍感荣幸!仙芝兄,我们入内说话,请!”赵子良说着侧身到一边。
“请!”
两人进入府衙内在后面的内堂奉茶,一边喝着茶一边叙旧闲聊,没多久就说起这次与大食军的战斗。
高仙芝叹道:“此战也怪我太大意了,不管他人怎么说,我心里还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我大意,如果能及时发现葛逻禄人与大食人的勾结之事,这一仗不会败得这么惨!”
赵子良摇头道:“高兄此言差矣,你顶多只是失察,如果真要追究,这是监军边令诚的责任,他是监军,军中有人勾结外敌造成战败,他的罪责最大!再者,葛逻禄人临阵反叛之后,是他最先率后军不战而逃,从而引发军心涣散······高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长安上书澄清此事”。
高仙芝连忙道:“多谢赵兄弟,那边阉在长安背景通天,就算把此事捅到皇帝面前,只怕也不能把他怎样,因为这件事与他结仇不值得,这件事情我已与边阉达成妥协,只能把罪责全部推到葛逻禄人的身上了”。
赵子良见高仙芝这么说,也不好再多事,只能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管闲事了,如果高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多谢!”
高仙芝当天在城内驿馆住了一夜,赵子良要留他多住几天,但高仙芝执意要走,说是长安方面催得急,不能耽搁,赵子良无奈,只能任他和亲兵护卫们离去,并亲自送出十里外才返回。
高仙芝走后过了半个月,朝廷的旨意就抵达了庭州。
前来宣旨的太监是赵子良的老相识——程元振,皇帝派他来宣旨,可以看出程元振在宫里并不怎么得宠。
因为有朝廷旨意抵达,赵子良派人去都护府把被他架空的王正见请了过来,由他来接旨,毕竟王正见还是名义上的北庭行营节度使。
被派去的人刚走,程元振却对赵子良笑道:“将军,这圣旨也与将军有些关联!”
赵子良眉头一挑,纳闷道:“哦?与我也有些关系?”
程元振笑道:“当然,这次与大食人大战,将军是主要参与者之一,怎么会没有关联?”
赵子良马上问:“圣旨上怎么说?”
程元振摇头笑道:“请将军恕杂家先卖一个关子,待会将军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王正见就被请了过来,程元振是认识王正见的,见到王正见一副憔悴萎靡的神态,忍不住问道:“王使君如何变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