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各部,沿途各部都会派人来保护你,这样你的安全也有保障。”
“还有,正值冬日,口外蒙古天气严寒,你明年春天再过去吧。”康熙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胤禟如何听不出康熙是为他着想,心里感动,这个自己一直害怕抵触的帝王,其实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在是一个帝王之后,也是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
说道鄂罗斯贸易,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以前是有皇商在同鄂罗斯有往来,但是一来是规模小,二来是上缴内务府的只是一小部分,多数进了经办人的手里。
胤禟先在苏杨的陪同下,去见了几个鄂罗斯人。这些人并不只是普通商人,还是这次来京面圣的使臣。普通的鄂罗斯商人,只在蒙古和鄂罗斯边缘之地交易,自然不会轻易远赴京城。
等被人让到屋里,看清几人面貌,胤禟才恍惚想起半月前在马车里见到几个服侍怪异的人。当时只觉得眼熟,因为佳惠提到侧福晋的事给放到一边了。现在看来却是这些人了,金黄的卷发,两撇胡子,眉目深刻的五官。服饰也是繁复的礼服,裤子和高筒靴子使胤禟这个已经穿惯袍子的人看了有些别扭和熟悉感。
屋里有五个人,正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衣人,头顶略有些秃,下巴胡子却很多,精明的眼睛正盯着率先进来的胤禟。他身边则是个高瘦的棕发人,两人身后是两个披着披风的青年。
屋里最后一个人,则让进来的人眼前一亮。是个身穿粉色蓬松长裙的栗色卷发的女子,白皙的肩膀和胸 脯裸 露在外面,正笑盈盈的看着进来的胤禟一伙人。
何玉柱和高武略带别扭的转开了头,苏杨和高文面无表情,心里却也惊讶不已。胤禟觉察出侧前方的打量审视的视线,转头迎了过去,是披着披风的两人中的一个。也是屋里唯一一个胸前挂着绶带的人。虽然站在暗处看不清脸,胤禟却感觉到那人周身的骄矜与锋利,仿佛一柄带了鞘的宝剑。将屋里几人都比了下去。
胤禟对那人略点点头,然后看向最前面的四十多岁的黑衣人。黑衣人微笑起来,“你好,我是安东。”稍嫌怪异的强调,边说边伸出一只手。
胤禟看着那只戴了白色手套的手,犹豫了片刻,伸出右手,“艾九。”听了这个名字,那粉衣女子用扇子遮了脸,笑着同胸前挂着绶带的人说了几句。
胤禟几乎握了一下便抽了回来,何玉柱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在心里嘀咕着,九爷身份高贵,这些下等人怎么能随便碰触。
接下来的商谈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得知胤禟的打算,是大规模的贸易往来后,几个鄂罗斯人商议了一下,仍由黑衣人来说。
“若是您有这个权利,那么我们自然也会给上位者修书,将事情详细回禀。扩大两国贸易,是好事,想来伟大的陛下定会同意的。”
胤禟也微笑了,同使臣打交道,有些事果然便利不少。定下来见面地点和联络方式,胤禟带着人走了。
等胤禟出了屋子,黑衣人起身,弯腰恭敬的请那胸前带着绶带的人上座。粉衣女子则依到他身旁。
“大清的九皇子么,梅念叨了好多次的人,已经长大了啊。”
胤禟在内务府说出这个决定时,不少人脸上变色。
内务府的皇商,哪个是没有些背景的。或是宗室权贵的门人,或是内务府世家的亲族。况且,内务府几司的人,哪个没有收过皇商的孝敬银子。
胤禟这样的做法,原来那些皇商把持在手里的暴利就不得不被别人分一杯羹,且能不能保得住商道还是个问题。
内务府总管凌普就是暗中着急的一个,他父亲海喇逊身为原内务府总管,职权之便,他们家也是往口外去的皇商之一。别人不知道,凌普可是知道这究竟的多大利的生意。